易玄山庄是云隐大陆上最神秘的门派,它并不擅长斗法,却让世人敬畏非常,那是由于易家掌握着堪破生死预知未来的能力,其占卜之术更是玄妙之极。易玄山庄的人很少在外行走,世人难见其风姿。年轻有为的二庄主易如晦更是鲜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所以在世人眼里虽神秘莫测,但名声却远不如除魔英雄萧离和谦谦公子袁子清响亮。
与很多齐名的人一样,这萧袁两人都互相看不起对方,觉得对方是浪得虚名,并无什么真才实学。所以相约在苍梧边缘比试,一比就是三天三夜,难分高下。由于二人在苍梧边缘比试,而梅花镇也位于苍梧与人类生活区交界,所以当梅花镇发出求救信号时,二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然后快速赶了过来。
萧离本打算出手救人的,可是看到袁子清一见到豹兵就扑上去,一副生怕别人抢了他风头的模样,就改变主意了。心中对袁子清这种疲于赚取名声的做派颇为反感。
杀二只小豹子需要消耗那么多灵力搞出那么大动静来吗,这又不是云隐五十年一次的修门大比,又没有丰厚的奖励等着他,周围也没有成群结队的貌美师姐妹,更没有深居简出的元婴期修士,需要这样大显神通般展示自己雄厚的实力吗?
在抵御魔族多年斗战经验丰富的萧离眼里,杀人不需要太多的招式,只需用最少的法力以最快的速度置对方于死地即可,其他的招式都是负累。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多余的时间让你做些没用的动作,所以他的招式普遍都朴素无华但却快准狠。
所以对袁子清这套华丽无比的剑招颇为不齿,摆明了是在摆谱,搞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来显摆自己的实力超群绰绰英姿。离公子内心嗤之以鼻,他就没见过御剑派的人用不华丽的招式,简直就是一帮沽名钓誉的绣花枕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单就修为而论,这袁子清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虽然和他一样同为金丹后期,但是萧离的裂身术已修炼到了中期第四重,实力不是普通金丹后期修士所能比的。
而这个袁子清居然能在之前的斗法中与他打个平手三天不见颓势,虽然那些招式个个都绚丽无比但也精妙非常,几乎没有破绽,并没给萧离多少可乘之机,萧离才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
三天斗法下来,萧离觉得灵气隐隐有枯竭的迹象,而此刻袁子清却依然能施放出如此华丽而凌厉的招式来救人,剑修果然强大。虽然萧离心中十分看不起御剑派,但是经过此番的斗法也不得不对其强大另眼相看了,但他们这种追求外在的做派让萧离这位实干家依旧看不起。
“我辈只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而已。”袁子清被萧离这样一说,心里又急又气,但因从小不善与人争论,此刻被萧离一番冷嘲热讽,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回击,白净如女子的脸因羞愤迅速涨红。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停下查看楚河两主仆伤势的动作,愤愤的看着萧离。
黑夜的男子长身玉立,丰神俊朗,虽说眼神冰冷态度冷漠,却不得不承认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但为何不再给他一副好心肠呢?袁子清拧着好看的眉毛,十分不解的想。
一生下来就被冠上天才的名号,从小在家族保护下成长的袁子清,生活中看到的只是长辈们刻意呈现的美好,各种邪恶阴谋诡计都离他很远,从不曾见过对生命如此冷漠对自己如此无礼的人。
袁子清虽然对萧离的修为佩服不已,却也讨厌极了他的冷漠。他怎么会与这种冷漠残酷的人齐名呢,真是生平一大耻辱。这种没有礼貌自大狂妄冷言少语毫无爱心之人,以后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看来现在比试没法进行了,先走了。”萧离被袁子清这怨怼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还是先走为妙,附近的妖兽不知道清理干净了没?虽然神识扑过去没什么异常,但还是去看看的好。再说了,他也懒得在这儿跟这种被家长宠坏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理论。
“喂!!”袁子清没想到萧离突然就走了,忙出声喊道,却只看到黑夜中一青色小点瞬间远去。
然后再看看身边两名昏迷中的孩子,想起方才他们不离不弃互相援助的场面,顿时被其所感,然后决定带回御剑派医治,便带着两人往御剑派飞去。
已在滚滚江水中的玉瑶感受到两道强烈的修士气息之后,顿时放心了,看来虎子和楚河没事了。只是另外一种悔恨至死的情绪瞬间笼罩了她,她怎么就不晚跳几分钟呢,再晚那么一点点她就不用如秋风中凋零的花瓣一样随水而逝了!
真是红颜薄命呀,简直倒霉透了!几次想开口呼救,音符还没从喉咙里发出,刚一张嘴就被江水灌了个美,几次三番之后玉瑶终于认命。
冰冷的江水冲击拍打着玉瑶的全身,玉瑶觉得自己快散架了,力量快速从体内流失,眼皮变得越来越重。玉瑶狠狠咬了下自己柔嫩的唇瓣,一阵剧痛传入大脑,她清醒了很多。
努力用左胳膊拖着已昏迷的王冰冰,由于灌了太多水,王冰冰的身体不停的往下沉去,玉瑶只得努力往上游,才能勉强保证呼吸。两个女孩就在滔滔大江之中沉沉浮浮,终于,玉瑶也陷入了昏迷。大江中两个小小的生命随着流水往东南方飘去。
“啧啧,这两个小妞儿长的可真水灵。”一粗布男子仔细打量着河边昏迷中二女的容貌,赞叹道。
“就是小了些,不知道能不能卖的上价。”旁边另一矮个儿男子接着话。
“你懂什么?!年纪越小越好调教,特别是这样的货色,可值钱着呢。”粗布男子白了矮个儿男子一眼。
“这穿黄衣服的,伤得这样重,你看胳膊上的伤口都流脓了,青楼的妈妈会要吗?”矮个儿男子看了眼王冰冰胳膊上的伤,担忧道。
“放心吧,这都是皮外伤,窑子里的妈妈们能没钱给姑娘看病?再说了,看病能花几个钱呀,这样漂亮的妞,以后可是她的摇钱树。”粗布男子闻言仔细检查了下王冰冰的伤,随后放下心来。
“可是,咱们这是不是太缺德了,这叫这两孩子以后怎么嫁人呀。”矮个男子表情有些为难。
“咱两不卖她们,明天就会有人来卖咱两的闺女!谁让你赌钱把自己闺女老婆都赔进去了呢!你现在倒来装好人了,赌钱的时候也没见你良心发现。”粗布男子不耐烦了,骂道。
“……那咱卖到百花楼吧,听说红姑挺大方的。”
随后,两个男子一人抱了一个,往恒安城走去。昏迷中的二人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竟被两个陌生男子三言两语的改变了。
昏迷中,玉瑶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又冷得可怕,之后有苦涩的药汁流入自己口腔之中,玉瑶挣扎着想抗拒,可是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接着又陷入了昏迷。
渐渐的,头不那么疼了,身上不那么冷了,终于沉沉睡去,她实在太累了。
五天之后,玉瑶在百花楼夜晚的喧嚣声中醒来。看着眼前华丽的房屋,这是哪里?
对了,冰冰呢,冰冰在哪里?玉瑶清醒之后忙四处寻找,在发现房内另一张床上静静躺着的王冰冰后,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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