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楚涵晃着酒杯,踩着细高跟走到陈诚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好久不见,今晚的卡座我订的,请大家
她凑近陈诚脸边,把气息吹到他脸上:玩得尽兴。
陈诚皱起眉。
楚涵是在奢侈品牌做公关吗?好厉害。
有人问道。
一般般啦,张楚涵抿了一口酒,笑道,陈诚不是也在La做市场吗?比我可厉害多了,听说La上次闹了个合作纠纷?是不是你解决的啊?
这话是特意点的,La公司上个月的的合作纠纷,源于陈诚的提交新闻稿写错了,闹个了业内大笑话,陈诚最近就是在走钢丝,命悬一线。
张楚涵记仇记到现在,还能把这些事儿打听出来也是不容易。
陈诚在她的挤兑下,脸色越来越难看。
身边的几个校友们都是一副看乐子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场面有些滑稽好笑,我却懒得再听下去,随便翻着手机。
张楚涵和我是泾渭分明的两类人。她总是风风火火,热热闹闹的,我知道哪怕她哭的最大声的时候,都是源自于对生活热烈的爱和期盼。记仇的女人,多半是付出得坦坦荡荡。
而我躲在黑与白的疆界,享受平凡缄默带来的宁静,又沉纵于放浪形骸带来的刺激。我从不舍得付出,我是吝啬的。肉体不过是世上的物质,对我算不得什么。
张楚涵想要帅气的男人,甜蜜的恋爱,更高的职称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这些清楚让我看起来冷漠而疏离,也显得没有生气。
我喜欢透过张楚涵的视角感受世界,而张楚涵以拯救者的姿态牢牢抓着我,我们就这样做了很多年的好闺蜜。
这个好闺蜜终于把火烧到我身上了。
陈诚被惹恼了,却在一时间对张楚涵没有办法。他指着我大声说道:这么久不见,冯渺渺还是穿得和学生时代一样啊。
Club里这时候正在放嗨歌,舞池里一堆蹦迪男女,声音震天。
陈诚几乎是喊出来的:你的好姐妹应该不知道你私下是什么样子吧
我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呢!张楚涵作势要站起来,我拉住了她。
陈诚看上去喝了几杯,红着眼睛举着手机:平时不声不响,私下穿那么骚气,舔着脸追戴斯年呢,真有你的啊冯渺渺。
我心脏重重一跳,待看清了那张图片,才又如释重负不过我是我穿着高跟鞋和小吊带和戴斯年并肩走在一起。
应该是上次和戴斯年去电影院前被他撞到了。
难听的话语还是没停,卡座的几位校友转了风向在窃窃私笑。
就你也配人家戴斯年看得上
拉住要骂人的张楚涵,我走到陈诚面前,面无表情地拎起桌上那瓶巴黎之花,尽数倒在了陈诚头上。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香槟馥郁的香气瞬间充斥着鼻尖。
舞台上有性感的舞女出场,DJ切了歌,柔软糜烂的前调回响在整个Club里。
陈诚的声音格外刺耳:你逼我打女人的
一只戴着金色格林尼治的手从我身后伸出来,拽住了陈诚的拳头。
戴斯年的声音从耳边划过:哟,我来的不巧啊。
不就是渺渺浪费了一瓶香槟吗?戴斯年松开手,好整以暇地笑笑,对发愣的服务员说道,麻烦帮我上两瓶黑桃A,我给大家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