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碎步而去的武明空,韩瑞眼神有些复杂,随即低声问道:“三哥,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钱丰恨声说道:“一看,油头粉面,就知道贺兰安石,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才知道,是多么的yīn险卑鄙,难怪楚石讨厌他……”
“别打岔子,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韩瑞皱眉道:“你怎么与武家大女儿扯上关系的?”
“缘分,绝对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们早就认识了,没有想到,居然还能见面。”钱丰回忆,脸上1ù出兴奋之sè,急忙说道:“二十一郎,还记不记得信伯。”
“信伯?”韩瑞偏头想了想,茫然说道:“是谁呀?”
“就知道你忘了。”钱丰鄙视,随之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是,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记得我……”
“三哥,你在说什么?”韩瑞抓狂了,恶狠狠道:“到底有什么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快些道来。”
“别急,听我慢慢说。”钱丰笑容愉悦,透出幸福的气息,这是每个堕落爱河中的青年男女,特有的标志。之前,听到钱丰要成亲,韩瑞非常喜悦,可是现在,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和谁联姻不好,偏偏与武家,要知道,韩瑞已经在心里,考虑着怎么算计武家了。
而今,钱丰与武明则的婚事,完全打乱了韩瑞的计划,心里不禁有几分苦涩之意,这也太巧了吧,莫非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
“大概是在十年前……”钱丰微笑说道:“那个时候,武都督在扬州任职……”
那是武德八年的事情,直到武德九年,按照李渊与武士彠的约定,原本可以回京述职,重返中枢,没有想到,突然风云变幻,出了岔子,说起来,或者是件好事,毕竟玄武门之变的几个月,可是充满了腥风血雨,武士彠留在扬州,某种程度上,也是逃过了劫难。
当然,这是韩瑞的看法,武士彠是不是这样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韩瑞沉吟,迟疑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钱叔父应该在扬州城安家了,不要告诉我,钱叔父认识武都督,然后带你前去拜访,初次见到了你的心上人,然后,你们就一见钟情了,而今又在荆州城遇上,旧情复,谈婚论嫁。”
能不能再狗血些,韩瑞心里暗暗吐槽。
“当然……不是。”钱丰表情古怪,摇头叹气道:“看来,你真是什么都忘记了。”
mo了下鼻端,韩瑞有些心虚,毕竟不是从小穿越的,有点儿记忆,已经是不错了,其他细节,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幸好,钱丰也没有较真,嘴角泛出甜蜜的笑容,轻声说道:“那个时候,她才五六岁,哪里懂什么情呀爱的,她说我们曾经见过,我却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什么时候见过?”韩瑞饶有兴趣道:“难道是见过三哥英勇无匹的身姿,所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以后,念念不忘,一直到现在……”
“二十一郎,你别总是打岔。”钱丰不满道:“还要不要听,不听就算了,我还懒得说。”
“听,怎么不听,我闭嘴,你说吧。”韩瑞正襟危坐,满面肃容,心里暗暗嘀咕,要不是怕你给人骗了,还浑然不知,帮着数钱,才没兴趣追问呢。
“长话短说。”钱丰没好气道:“当时,武都督微服sī访,化名为木材商人伍信,与九伯的关系不错,经常到你家拜访,有一次,她也跟着去了,在村里游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ún账小子欺负她,我恰好路过,见义勇为,英雄救美……”
说到这里,钱丰分外得意,傲然说道:“二十一郎,看到没有,好心有好报,这就是很好的例证,改天要把这事,记录在家谱里面,好让后世子孙铭记。”
“十年之久,她居然还能记得你的容貌,真是厉害啊。”韩瑞莫名感叹。
钱丰愣了下,微笑道:“当然记不得,要不是我告诉她韩家村的事情,勾起了她的童年回忆,恐怕也不知道,我们这样有缘。”
“伍信?”韩瑞认真的追溯往事,毫无所获,心里已经决定,待会立即写信去询问韩晦,到底有没有这个人,表面上不动声sè,微笑道:“那么,现在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几个月前,我初来荆州城,按照你的指点,没有急着去衙门交接印信,而是在江陵县街坊、乡村,了解其中的风土人情,一天,恰巧,在郊外回来之时,下起了méngméng细雨,如烟如雾,我们就在长亭相遇……”钱丰回忆,述说点点滴滴,心神随之沉醉:““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后来,无意之中,我们聊起了往事,才知道,她居然也曾在扬州住过,而且去过韩家村,甚至见过我……二十一郎,这是不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看到钱丰的神情,韩瑞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完全沉浸爱情之中,心中摇头叹气,却微笑表示赞同,感叹说道:“毫无疑问,这么巧,不是……安排,谁信。”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钱丰傻笑起来。
韩瑞继续问道:“然后,就准备成亲了?”
“那是自然,既然两情相悦,肯定要谈婚论嫁。”钱丰理所当然,小声道:“你不知道,回乡的时候,阿娘真的帮我安排相亲,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不过,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早点成亲,爹娘安心,我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