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熙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将流苏紫搂在怀里,而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流苏紫知道,自己这一番充满‘文艺范儿’的话,果真奇起了好的作用。
半响,云泽熙这才低声在流苏紫的耳畔开口道:“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没有必要把我们美好的一切说出来我今日不走了,今夜,你才是我的新娘,你是我,唯一的新娘。”
流苏紫点头,也紧紧地搂住了云泽熙的肩膀,她知道,这一次,至少在云泽熙的面前,自己赢得很漂亮,即便是流听荷如何巴结皇太后,那也是外面的事,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尤其是像云泽熙这样的男人,越是有女人拿他的母亲来威胁,他只会越憎恶,而流听荷这一招,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失败者。
次日天才刚刚亮,身边的云泽熙缓缓起身的时候,流苏紫就醒来了,只是流苏紫依旧闭着眼睛假装熟睡着,侧耳聆听自己身边云泽熙的动静。
但听云泽熙缓缓起身,站在床榻边上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接着是柳儿细微的声音道:“王爷,奴婢唤娘娘起来。”
云泽熙道:“不必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记住,娘娘没有自己醒来,谁都不准叫醒她。燕窝粥可是要时时备好,本王该是时候进宫面圣了。”
这一番话,流苏紫停在耳朵里,却甜在心里,他只是在想,若是这样的一番情景让流听荷看见了,指不定鼻子都气歪了吧,想着流听荷鼻子都气歪了的模样,流苏紫险些憋不住笑了起来,好就好在,听着云泽熙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的时候,流苏紫这才缓缓地挣开了自己的眼睛。
柳儿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流苏紫并没有睡着,掩住嘴巴笑了一下低声道:“娘娘,原来您一直是醒着的啊,奴婢还以为娘娘当真是睡着了呢。王爷待娘娘真好。”
流苏紫只是缓缓起身,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秀有鸳鸯戏水的被褥,而后叹了一口气,抬起眼帘笑了一下道:“不管王爷待我好不好,总而言之,她流听荷昨儿个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讨上,只是现如今太后收他为义女,日后在府中,还是要给他三分薄面的。”
柳儿低头想了一下,而后笑笑道:“娘娘,再怎么说,在家里您还是嫡系长女,在王府,你一样压他一头,她在怎么是公主,您好歹才是正室王妃。更何况,昨儿个大伙儿可都是看着呢,王爷真正在乎的,还是娘娘您,娘娘您就别瞎操心了。”
听了这一番话,流苏紫这才心里边痛快了一些,点点头笑道:“是啊,再怎么说,还有王爷撑腰,就算是真正的公主下嫁,还是王爷说了算。好了柳儿,快快给我洗漱。”
柳儿闻言,这才笑着福了福身子道:“是,娘娘。”
但见着柳儿机灵的给自己洗漱,依了自己现在的喜好梳了妆容,流苏紫倒是觉得万分喜欢,只觉得自己身边的柳儿越来越机灵讨人喜欢,至少比自己最初见到的时候要机灵多了。
发髻刚刚疏好,便见着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福身道:“娘娘,和硕公主正往娘娘这边来,奴婢瞧着公主来势汹汹呀,娘娘您看?”
丫鬟小心翼翼的看着流苏紫的脸色,一副担忧的神情,流苏紫淡淡一笑道:“什么公主不公主,还不是我的好妹妹嘛,这么一大早妹妹就来请安,也真是难为他了。你去给我拦着点,就说本王妃还没有起床。”
丫鬟微微一愣,只是看着流苏紫支支吾吾的开口道:“这……”
“嗯?”流苏紫冷冷的瞥向了自己面前的丫鬟,丫鬟这才慌忙应声道:“是,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流苏紫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而后缓缓起身,朝着自己的床榻走去。
流苏紫知道,她不怕这种事情闹大,就算是闹大了,对于云泽熙,她也有得交代,毕竟云泽熙也是发话了的,自己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而她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又有何不可?
不一会儿,门外边传来了流听荷的声音,流听荷冷冷喝道:“让开,我是太后娘娘钦点的和硕公主,你们谁敢拦我!滚奴才,还不快滚!”
丫鬟诚惶诚恐的开口道:“公主殿下,王妃娘娘当真还在休息,还请公主殿下声音小一点,以免吵醒了公主殿下。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公主恕罪。”
流听荷冷冷笑了一声道:“本公主今天就大声说话了怎么着!什么奉命行事,你不怕本公主这就掌你的嘴吗!”
“这。”丫鬟支支吾吾着,不知道如何以答。
流听荷气焰更加嚣张了,呵呵一笑道:“怎么?说不出来了吧?我看你分明是自作主张!”
流听荷果然来势汹汹,流苏紫微微一笑,暗暗的在心里叹道:流听荷,这样一点小小的伎俩,就逼得你本性暴露
了吗?
流苏紫冲着自己身边的柳儿扬了扬下巴,柳儿这才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柳儿缓缓冲着流听荷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这一声公主殿下,只让流听荷整个身心都愉悦了起来,而后淡淡一笑道:“起来吧。”
柳儿道:“谢公主殿下。回公主殿下的话,刚才的话,是王爷临走前吩咐的,还望公主殿下见谅。这丫头生怕自己拿王爷来压您,对您大有不敬。所以这才有所隐瞒。”
这一番话,只听得流苏紫在屋子内暗自叫好,这一番话,既是抬举流听荷,亦是贬低流听荷,果然有技巧,恰到好处。
流苏紫知道,若要是流听荷为难不了自己,倘若为难一个小小的丫鬟,却是绰绰有余的,自己若是再不出场,恐怕当真会连累了柳儿,于是站了起来,缓缓的朝着房间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