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这个小楼,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做不完的噩梦。
这个小女子,实在太可怕。
“我不知道的吗?太多太多。我知道的,只是你从进门到现在,自己告诉我的东西。”
这句话,宋雨潞实在是太过谦了,闻人宝一个字都不信。
他说了什么吗?他的眼睛瞪得死大:莫非,她连人的心,都能看到?
他的表情再次泄露了他的心思。
宋雨潞心中苦笑。又一个将她神话的人。只是,神话得太晚了。
想必要是早一点,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她。
“你后悔吗?”
宋雨潞突然问道。
“不。”
坏事已经败露,闻人宝反倒平静了,他茫然地看着卧室的方向,卧室里的人儿,回答着宋雨潞的问题。
“为什么?”
☆、第五十九章愤怒
他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让她活着,也是受罪。”
然而:“如果我告诉你,她的病,可以治好呢?”
一抹光亮,携带着强烈的痛楚,点亮男人的眼睛。
“真的吗?”
宋雨潞肯定地点头,心情沉重。
“她感染了寄生虫,已是年深日久。但这种病在你们这个年代也很普遍。
那些鼠疫、霍乱、脑膜炎等急性传染病,一年也许流行一次,但它们犹如烈火,让人们不敢接近;可是寄生虫病,却像缓水一般,让人们更易于玩忽。”
“可怕的寄生虫,就繁殖在广漠的水田里面。如果发病,附近村庄的人,差不多都会因此而死绝。”
“你们这个时代的腹水草秘方,和不少民间草药和单方。都有一些效果。但在另一个时代,这个病,只需找到一种草药,用水升渍,绞取汁服,便可治好。”
“这个方子,我恰巧知道。”
她几乎不忍心看到,闻人宝心魂欲碎的表情。但他此刻的痛楚,全是咎由自取。
那个年轻的女子,那么安详的沉睡。死去的那刻,她虽然病体沉重,心中却是清楚明白。然而她慨然赴死,无怨无悔。而在杀死了她之后,他用颤抖却轻柔的手,为她盖上薄被,每一个被角都细细掖好,仿佛怕她着凉。遗留在现场的脚印告诉她,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曾经一步三回头,依依难舍。
撇去她小三还是小四的身份不提,他们之间的情意,通过这些细枝末节,全都展现给了她。
如果有缘分,如果闻人宝带着栽害她的心思前来,却最终因为良知未泯而收手,那么,她原本可以治好她。
然而人世间的事情,又怎能尽如人意。
现在,只为了栽赃陷害她,牺牲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谁的错?
“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旁的闻人荃再也听不下去,她的歇斯底里,已经忍了太久。
“她是谁?这个女人是谁?你就算要杀了她,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我的家里面?”
闻人宝泪痕满面,愧疚深重,他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