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垚扫兴地白了她一眼。天底下,还有没有她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好讨厌,她风花雪月的好心情啊,因为被她猜中,又消融了大半了。
“能复杂到哪里去。”她不服气地说道。
“你不怕‘胡子’?”宋雨潞脱口问道。
这下子美少女终于感觉到奇怪了:“那是什么?”什么是胡子?男人的胡子吗?
“土匪。”宋雨潞用两个字解释道。
切!辛垚不屑一顾地反问:“怎么可能?”
宋雨潞的回答非常冷静:“没有什么不可能。”
她的警告,辛垚完全不以为然:“怎么说,那也是一座城市,也是一个有制度有政府的地方,怎么可能任由人为非作歹?再说了。”
说到这里,她颇有几分自得,扎起来的马尾辫,几乎翘到了天上:“就算真的有,也会有人用他的命来救我。羡慕吧?”
宋雨潞无话可说,只好点点头,顺着她来:“羡慕,羡慕。”
辛垚突然正色地看着她,差点忘记了,她有最正经的事情要问她呢!“你平时和他,怎么联系呀?”
他是哪个他?她未明言,知道她一准猜得到。
“没有联系,都是他来找我的。”确实不需要明言,她就已经猜到了。
切。辛垚不高兴地撅起嘴:“你这话要是放到几天前,我都信,但现在,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总是过来找她,谁知道他到底有事没事?表情虽然依旧是冷的,可是励傲与宋雨潞站在一起时的距离却让她明白,他是拿宋雨潞当了亲近的朋友的。否则,一个杀手,不会任由一个陌生人,时刻站在可以对自己发起有效攻击的距离之内。
明知道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可是,她就是不舒服,不舒服,怎么样,本大小姐我就是不舒服!
面对她威胁的目光,宋雨潞却是万分受用,连忙示弱:“要要要,当然要,你问什么,自然都没问题。我自然是要无话不说。”
辛垚白她一眼,这才露出笑容:“这还差不多,算你够朋友。”
宋雨潞很快写好一个电话号码,交给辛垚:“打这个电话,就会有人,帮助你迅速联络到他。”
辛女郎看着手中的号码,仿佛已经见到了她心中的大冰块一般,娇俏地微笑着,心满意足地离开。
随着她的离去,宋雨潞的笑容,却消逝无踪。
樾城那座城市,里面的一切都太过复杂,没有万全的把握,无论做什么,都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期的连锁反应。
可是这位大小姐,却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让她无法不担心。
--
别墅的门前,那个袅娜的身影,正在悠闲地走来走去,并时不时地向远处张望。
一连三天,他下班回来,看到的都是如此,她早早地就来到门前等候他的归来,而且还会为他准备好了晚饭,两菜一汤。
终于,看到了他的车,由远及近,佳人浅笑盈盈。
车门打开,他下了车,汽车又开走。然后,他又向着门前的她走过来。整个过程,他不慌不忙,她也不疾不徐,稳稳地站着,笑盈盈地看着。就如同,世间大多数的夫妻般,简单平淡又熟稔的幸福生活。
“你回来了。”他笑,她也对他笑。
进了门,她体贴地对他说:“洗手,吃饭。”
餐桌上,两菜一汤早已摆好,冒着热气儿,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吃饭吧!”她献宝一样地建议道。
“尝一尝,今天的菜怎么样?”见他已经坐好,她会期待地问着。
不过心里却知道,问是要这么问的,这叫做--有礼貌。
她是如假包换的北方人,在北方生活了长长久久的一辈子。谁知重生的这一回,却将她送到了实打实的祖国南疆。
她真的不懂南方人的口味,也绝对没有打算像众多如水的南方佳丽一般,潜心研究,励志参透夫君的胃口,想要抓住他的人,先抓住他的胃。
她只是,会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他喜不喜欢吃,北方姑娘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把眼一瞪:爱吃不吃,给你做就不错了,还敢挑拣?
他一如既往地微笑点头,认可她的辛苦。
她做的饭菜,从来都无法被列入好吃的行列。但也绝对算不上难吃。看得出来,虽然没有天分,但她做得很认真。所以,饭菜的味道都不错。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即使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一样会用心去做,这样的态度就决定了,她可以将任何一件事情,完成得圆满、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