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骤下骤停,折腾了整整一夜。
清晨,李胤国走出他的帐篷,伸了伸懒腰,踩过泥泞的地面,来到那个被冻得浑身发抖的女子身旁。
“啧啧,”她狼狈的模样,完全不复乍见时的艳丽,让李胤国也不禁惋惜地摇摇头,再美的女人,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这小娘子还真是个硬种,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这又是何苦呢?
“怎么样?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像你这么娇滴滴的女孩子,恐怕一辈子也没有尝过吧?”
辛垚冷笑一声,冷得浑身发抖的她,声音中却没有半分抖颤:“没尝过,才正好感受一下。”
李胤国的神情中多了几分佩服:“小娘子,你可真是倔。”
辛垚点点头:“谢谢夸奖。”
李胤国却连连摇头:“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派人告诉我一声。”
哼!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你慢慢等吧!”
就这样,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中,山里的人们又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的清晨,李胤国走出他的帐篷,伸了伸懒腰,踩过泥泞的地面,来到那个被冻得浑身发抖的女子身旁。
“小娘子,今日的感觉如何啊?”
“我好着呢!”话是这么说,她的鼻音很重,明显是被淋得已经患上了感冒。
李胤国皱了皱眉,好什么好,她的嘴唇都冻紫了。“我看啊,一会儿你还是进帐篷里面,休息一下。”
又来了。这个男人就是贼心不死是吧?辛垚怒瞪着他:“你不是说,你不勉强女人嘛?”
李胤国懊恼地挠了挠他梳着寸头的脑袋,不得不第一次对着这个比他还倔的小娘子示弱:“我勉强什么我勉强。我是说,让他们给你收拾出一个帐篷,让你单独过去休息。”
没想到,对于他这样破天荒的一次好心好意,水哒哒的小娘子竟然一口回绝:“用不着,我在这里很好。”
李胤国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趁着辛垚转过头去、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叫过来他的一个兄弟,悄悄嘱咐着:“派个人,一会儿给她送吃的时候,多加一碗肉,再多加一碗酒。”
来人听得不清不楚,弄不懂他的意思:“大哥,什么意思,你是想把她灌醉,然后你就趁机下……哎呦!”
说话的男人头上,挨了狠狠地一记铁砂掌。打得他嗷嗷叫。
李胤国把眼一瞪:“放你娘的屁!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女人用强?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玩起来有什么乐趣?”
男人只好摸着自己的脑袋,连连点头:“是是是。”
李胤国回头看看固执地坐在原地不动的女孩儿:“我是怕这雨,淋坏了这小娘子。多吃点肉,多喝点酒,增加些力气,她也好继续挺着。”
这次,男人更不懂了:“大哥,你既然这般怜香惜玉,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放了?”
李胤国沉思着摇摇头:“再等等。你没看出来吗,她自己也不急着走。”
而他也需要弄个清楚,这始终不肯透露自己身份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来到他的地盘,又是所为何事。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整整两天两夜。而在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辛垚浑身上下始终湿淋淋的,瀑布一般的长发被雨打得披散着,原本娇美的脸庞也变得白纸一样惨白,唯一不变的,是始终高昂的下巴和骄傲不屈的眼神。
第三天的早上,雨终于停了。天空却并没有放晴。
李胤国走出他的帐篷,伸了伸懒腰,踩过泥泞的地面,来到那个被冻得浑身发抖的女子身旁。
“小娘子,早上好啊!”
辛垚偏过头去,拒绝理睬他。
“小娘子,你什么都不肯做,那告诉我你的名字,总可以吧?”
辛垚理都不理睬他。
李胤国三度摇了摇头,转身想要离开。
一个硕伟挺拔的身影,转瞬及至。
刷地一声,从李胤国的眼前掠过,向着辛垚的方向冲过去。
身形太快,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完全没看清来人为谁。
等到反应过来,那个人早已经来到了辛垚的近前,片刻不曾迟疑,将自己身上所穿的防雨服,披在颤抖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