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姐姐又让她待客?
她姐姐回答:“你的故人--辛伯宇。”
又是这位省长大人?
在宋雨琼已经莲步轻移,离开了她的身旁的这一刻,宋雨潞脸上的神情,活像生吞了一整个苦瓜。
这一次,又要她为辛伯宇介绍些什么?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北方姑娘,这些山山水水、亭台楼阁的,她就知道看上去很漂亮,其他一无所知。
她还根本没有想出来完全外行的她,要对客人介绍些什么,姐姐的客人,可是说到就到了。
不一会儿,欣然赴约的辛伯宇,就带着最爽朗的笑容,站立在了她的面前。而她这个准备带着客人参观园子的介绍者,却连这个园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尴尬,辛伯宇欣然一笑,反客为主,一路走过去,指指点点:“四姑娘,你看,这座园子,可以说既有江南园林的小巧别致,又有皇家园林的宏大气派。九曲回廊,湖光山色,亭台楼阁,水榭石舫,假山奇石,曲径通幽。园内有桥、有堂、有书屋、有雕塑和盆景园,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又指着前方一座宏大的舞台,向宋雨潞介绍着:“这里应该是大小姐特意建造的戏台,每逢佳节吉日,可以请来戏班子演唱助兴。我们省城拥有以曲词典雅、行腔婉转、表演细腻著称的戏曲,是我们国家最古老的唱腔;而茶馆、酒楼的弹唱,也是细腻见长,抑扬顿挫,轻清柔缓,娓娓动听。到时候,如果两种优雅婉约的曲调可以搭配上精致的园林静态景观,一定能呈上不一样的美感。”
辛伯宇赞叹着,光是用说的,都令人向往。
“门对青山绿水,背靠灵岩秀玉,这座园子,真可以说是‘山水风月之美,池亭花木之胜’。真是令人赞叹啊!”
一路走来,显然对于研究园林堪称行家离手的辛伯宇,赞不绝口。
“确实很美。”他身旁的佳人,懒懒地说道。她心里想的是,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啊?每一砖每一瓦,都是用钱堆砌的。
“你知道它的名字吗?”她问道。心里相信,自己会得到答案。从刚刚的对话中听得出来,在她之前,辛伯宇已经从宋雨琼那里,了解了太多。
果然不出所料,辛伯宇回答道:“大小姐说,她将这座园子取名‘潇尹园’。”
潇尹园?宋雨潞多少感到有些费解。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她想不出任何一个关于“潇尹”方面的典故。只感觉到,这似乎更像是--一个名字。
辛伯宇看着若有所思的她,突然若有所思地说:“四姑娘,你是否也觉得,园内亭台、长廊、小桥及莲花池等,莫不由巧手工匠精心打造,同时又与自然山水巧妙结合,如此人间美景,纵然令人叹服,却也过于奢华?”
宋雨潞肯定地点点头,这话说到了她的心里:“辛省长言之有理,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辛伯宇的话锋一转:“我的家,要朴素得多。”
沉思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我甚至是没有仆人的。所有的生活上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打理。”
这倒让宋雨潞有些惊奇。要知道,他的亲妹子辛垚可是有十几个佣人前呼后拥地伺候着,就连到了姜家,她也带来了不止十个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辛伯宇笑道:“我父母现在英国定居,只有我和妹妹留在省城。”
宋雨潞点点头,这个她知道,辛垚闲聊的时候,曾经跟她说过。
“小妹自小娇生惯养,开销很大,不过父母留下的产业很多,让我妹妹过上她喜欢的生活,不成问题。女孩儿,既然可以被当做公主,自然要尽心尽力,为她创造所有的条件。”
一番话,展现了辛伯宇对妹妹的娇宠与溺爱。宋雨潞还是点头表示赞赏。她也是这么想的。女孩子,就是用来疼的。
“那省长您呢,您也同样有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呢?”
辛伯宇的目光望向远方:“我喜欢读《庄子》,喜欢崇尚自然,笃信‘静而圣,动而王,无为也而尊,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
嗯,宋雨潞听得连连点头,若是辛伯宇真的能够做到表里如一,那也堪称难得:“辛省长深慕虚无,朴素恬简,难得,难得。”
他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深意:“不知是否会有人,愿意与我,同赴甘苦。”
她报以月弯弯般纯粹的笑容:“缘生缘起缘自来,心与境等,圆融无碍。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有人与辛省长,心心相印。”
两个人在闲聊着。在他们的背后,一片不显眼的区域里,一颗茂密清脆的树后,一双眼睛,一直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