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哲将烟摁灭,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私进来的。”
几个人脸色都是一变,岳哲靠向沙发,缓缓道:“我一开始就说过,虽然咱们做的事情不怎么能见的了光,但有几样我是不做的,一是贩毒,二是贩人,第三就是走私。”
“你们最好记得我这几条,要是谁犯了,也不用劳烦警察叔叔了,我先处置了你们!”岳哲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让人心头都是一震。
座钟敲响了11下,几辆车子驶进了安静的别墅区。
一个体格彪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身上带着一身戾气,“老三现在在哪儿?”
“丁先生这边请,丁三哥下午才做完手术,这会儿已经睡了。”别墅留着的小弟客气在前面带路。
丁树森被人引上了别墅二楼,大安才打着哈欠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迎面碰上一脸凶相的丁树森,笑了下,上前伸出了手:“丁哥来了,咱们兄弟好长时间没见了,怎么样?别来无恙吧?”
丁树森看了大安一眼,哼了一声,直接越过他进了丁老三睡着的房间,片刻之后,大安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吼,丁树森像是点着的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揪住大安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岳老大呢?老子要让他给我弟弟赔命!”
大安不慌不忙的对着发怒的丁树森,笑着道:“丁哥,说话要小心,这里毕竟是我哲哥的地方,你这样喊,我们几个兄弟倒是无所谓,怕手下的弟兄们要是误会了,就麻烦了。”
黑夜慢慢退去,地平线亮起了一条白线,这段时间一直早起的阮忻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本来以为昨夜会因为害怕睡不好的,没想到竟然是一夜好眠,大概挂的针里加了安神的药物吧。
医院的枕头不舒服,她转了转头,却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男人,眼眸一下就睁大了。
他昨夜不是走了吗?怎么会睡在这里?
晨曦将病房一点一点照亮,他侧头枕在手臂上,浓密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下巴形成好看的角度,比他醒着的时候的轮廓柔和了许多,却一样的好看。
阮忻看着他一双长腿委屈的蜷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早上的天气有点凉,阮忻小心的拿起一旁的毯子想要给他盖上,刚出碰到他,就见他睁开了双眼。
“忻忻……”岳哲轻喃,伸手抚上了她的脸。
阮忻下意识的躲闪,下一秒就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叫的这么……亲密?
指尖落空,岳哲一下子清醒了,这不是在他梦中出现的阮忻,而是真的。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很自然的将手收回,看着一脸惊疑的阮忻,笑了下,转身从后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包。
“我让人找回来了,钱没了,身份证还在。”
“哦……”阮忻接过那个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包包,看了他一眼,从里面掏出钱包,发现原本装的满当当的钱包已经瘪瘪的,只剩下了身份证和学生证。
她卸下了心中防备,想他应该是从证件上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叫的也太亲近了点。
她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脸颊,扯出一个笑:“又麻烦你了。”
岳哲伸展了长腿,舒展了下身体,晃了晃脖子,不在乎道:“没事儿,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阮忻摇头:“不睡了,我得去剧组了。”
岳哲皱紧了眉头,神情不悦:“医生让你出院了吗?乱跑什么!”
阮忻微怔,很快摆手:“不用检查了,我觉得自己挺好的……”
“好什么?好不好的你说了算的话,还要医生干什么?”岳哲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将她重新按坐到床上,顺手摁下了呼唤铃。
他的说话做事的态度太自然,自然的让阮忻都忘了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天。
手机丢了,病房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的阮忻心里有些发急,看天色应该不早了,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等在片场了,要是因为迟到被换人,这段时间她的辛苦就白费了。
可是看着强势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又觉得拂了他的关心不好,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下,阮忻仰头对岳哲说:“那个……岳先生,真的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可是现在我真的有事情要做,很重要,不能迟到的。”
看着他沉下来的脸,阮忻缩了缩脖子,声音更轻小了:“你可能不清楚演员这行,并不是你们看到那样轻松的,我这样没有经验不是科班出身的,能在剧组找到角色很不容易的,我都已经拍了好几场戏了,今天这场戏是最后一场,也是唯一有台词的一场,我不能耽误的。”
岳哲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以为她这样重视的是个多重要的角色,没想到居然就是只有一句台词的小龙套?
看到他脸色不好,阮忻心里有些惴惴,但还是从另一边下了床,将自己鞋子穿好。
岳哲立在那里看着她走进卫生间,肚子里憋了一肚子话,不想让她去,那种小龙套哪里值得她在受伤的第二天就跑去的,又没有几个钱,也没什么名气可以赚,这不瞎耽误工夫吗!
可是看到她从卫生间出来,脸上挂着元气满满的笑容,他的心突然就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
上辈子她就一直想进娱乐圈,可是因为他的原因,最后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记得她好像很喜欢扮演各种小说中的角色,有几次都被突然回家的他碰了个正着。当时他以为她是在家无聊,还曾打趣过,甚至兴致来的时候还逗过她,只是慢慢的就再也不见她做这些了,后来连那些小说也不看了,她有了许多新的爱好,画画、刺绣、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