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树说道:“我怕妈妈在这里久等!”
母亲说道:“我在这里久等吗?我是在这里看风景看变化。你看,这里的江越来越宽,水越长越高,船也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浪也越来越大,变化多大呀!你不认识了吧?你爸爸还晓得路回来吗?所以呀,我就是要在这里天天看风景。”
涧树本想告诉母亲,父亲已经牺牲在螺圈套冰大坡的真相;也想告诉母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怕母亲经受不住打击,失去生活的希望,就把话给忍住了。涧树试想把母亲接到神农架,但那里战乱不断,人猴言语不通,非把母亲气死不可。
眼看时间不早,涧树对母亲说道:“妈妈,你就在这里看风景吧,孩儿这就走了,孩儿要到船上求吃。”
这时,高山爹蹒跚走来,对涧树说道:“树娃子,你安心去吧,这里由我照顾。”
涧树立即给高山爹磕了个头,说道:“感谢高山爹!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关照我娘!”
高山爹说道:“没有什么,我们只是相依为伴,不存在什么感谢。你有事赶紧走吧!”
“好的!那树娃子我,就走了!”涧树说完,便走往高架河,在无人之处飞到神女跟前,叫神女不走回头路,径直往前飞,以免被母亲看见引起恐慌。涧树没有乘上神女的翅膀,脚蹬阴沉木剑,随着神女一起飞翔。涧树暗想,有机会一定要多来看看这个人间的母亲,还给母亲抚养疼爱的这笔永远无法弥补的人情债!
神女和涧树飞过巴东东壤口,越过西壤口长江大桥,在巫峡和西陵峡交界的官渡口右转,沿神农溪畔美丽的峡谷,旋回至神农架万家坪。到了万家坪,神女稳妥地歇在金猴国国都的城墙,立即还原为绝世*的淑女莫样。
神农架万家坪,盛夏的金猴国国都,天气凉爽,是一年中气候最好的时节。涧树、神女和龚发一行三人,装成一般的士兵,用罗幕遮面,步下城墙,走到大街上。
他们发现,这天不知为何,全城人群热闹异常,四方八面的人流涌往城区中心,街面店铺不时燃鞭庆贺,似在举行一个重大的活动。
在一个拉面馆门口,涧树问拉面老者:“请问老板,今天有什么重大活动吗?”
拉面老板停下拉面,对他们神秘地说:“你们是军哥还不知道啊?莫非是猕猴国的密探?”
涧树诚恳地说:“我们从边关西塞山远道而来,准备向大王送信,的确不知城里的情况,敬请老板告之。”
老板低声说:“不满军哥说,市民前去观看一个奇特婚礼:将涧树大王的美眉、金猴国国王的王妃阿梅,嫁给有着丛林孤独王之称的雄性金钱豹!”
涧树他们大吃一惊!
金雕神女问:“真有此事吗?丛林孤独王真的是一只雄性金钱豹吗?”
老板说:“丛林孤独王真的是一只雄性金钱豹。人们将这只凶猛金钱豹取名为孤独王,主要是这只金钱豹不喜群居,在金钱豹军队里每每掉单,但发起冲锋来,孤独王不知又从哪里冲来,早在敌营中心厮杀。”
涧树说:“在下对那只丛林孤独王金钱豹早有所闻,不知为何要进行这场婚姻?不是说让王妃阿梅等待金猴国大王涧树拿兵书回来嘛?怎么现在就把她嫁了?”
老板回答:“军哥有所不知,本来,大王圣旨,应该等到他拿回《诸葛金书》后,把关押的王妃阿梅放出来。可是,等了好几个月了,大王和神女依然没有回来,人们就怀疑,大王和神女私奔了。”
龚发喝道:“大胆!”吓了老板一跳。
涧树说:“老板继续说吧!我们才从边关回来,需要老板提醒!”
老板继续说道:“一直在西塞边关防御峨眉山猕猴军团的高山将军知道情况后,立即率两万精兵驻进城里。听说,婚礼定在城内的军训大操场,由丞相主持,决定这场婚姻的是大王的叔叔高山将军。”
涧树他们议论着:“难道这里有什么阴谋?”
老板叹息道:“哎,阴谋没有,倒是有一个阳谋。婚礼仪式举行完毕,杜高山就立刻登基,成为新的大王。杜高山将军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惜啊,大王精明强悍,最后落得下落不明,大权旁落,成了千古疑案。”
金雕神女送给拉面老板一两银子,和涧树、龚发一行三人,继续装成一般的士兵,用罗幕遮面,离开拉面馆。
只听老板在身后喊:“天啦!这么多钱?喂!拉面、羊肉拉面还没有吃呢?”
涧树他们跟着看热闹的队伍,走到军训大操场,观赏这一场人兽奇婚。
军训大操场被挤的水泄不通。他们好不容易才挤到中间,看见这里留出一条路来,似乎在等待新娘的到来。
只见人头攒动,人们被挤的前仰后合。原来,新娘来了!
汉水壮汉仆射将军背着阿梅,从新帐篷里走出来。他们身后的秦岭老母威武将军此时面目呆滞,毫无表情。
阿梅今天打扮得特别时髦,辫发于后,衣织成裙,披锦大袍,头戴金花冠,成为典型的金猴国妇女婚嫁穿戴的样子。阿梅也像吃错了药似的,十分配合。
仆射将军背着朵吉错,刚从新帐篷里走出来,便让阿梅赤脚站在事先安放在草地上的一个马踏上,踩上一双脚印。
神女轻声告诉涧树:“这叫踩踏,留下新娘足迹的意思,意味着把富贵也留给娘家,祝福娘家年年水草丰盛,牛马成群。看样子,你的王妃真的要出嫁了。你就这样隔岸观火吗?”
涧树说:“谁说的?观察一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