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光养晦,王爷咱们反了吧。”
姜维早就迫不及待了,明眼人都知道先太子比嘉靖帝更适合当皇帝。
啪嗒。
陆九昭和姜维齐齐地看向身后。
“王爷,对不起。”她低头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糕点,眼珠子都转出了火星子,林莺时不要慌不要慌,太阳下山有月光。
怎么可能不慌,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定北王要谋反,先太子不是已经暴毙在流放儋州的路上……
这两件事可非同小可。
她估计也看不到明天的初升的太阳了。
缀珍珠的翘头鞋踩在荷花酥上,丝滑地跌倒,再抬头已然是泪眼朦胧;“妾笨手笨脚的,送点心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她抽泣着揉了揉红肿的脚踝;“我是个废物,在流放路上整日拖着脚铐,伤到骨头,还落下了病根;流放途中走得慢了,还要被官差抽巴掌,他们下手很重,我已经双耳失聪了。”
也不管那俩男人信没信,林莺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姜维的表情就很耐人寻味:“她真是林太傅的女儿?”演技挺好,就是找的借口太拙劣了,一眼假。
“如假包换。”
陆九昭余光看向某个惺惺作态的女人;“还不走?”是打算等到血流而亡吗?
平常舍不得动真格的,苦肉计倒是演得逼真,胳膊上故意划出那么深的伤口,要是真留疤,就该哭了。
林莺时现在是“双耳失聪”的状态,假装没听到男人的话,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完,才告退。
石板路上,除了糕点的碎屑就是血腥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脂粉香。
“她会不会给宋怀恩通风报信?”林莺时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她要是真的是宋怀恩的人,就别怪他恩将仇报了。
“不会。”陆东北口气笃定。
“你不要掉以轻心,还是盯紧点,不要被温柔乡迷惑了心智。”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日里醉生梦死的,本王洁身自好。”
姜维听出来话里的重点,玩味地勾唇:“你怎么忍得住的,国色天香的女人就躺在你身边,你是柳下惠转世吧。”
陆九昭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要是同床共枕的话,他估计忍不住,可林莺时在主殿,他在偏殿,忍住也不难,只不过要多洗几次冷水澡。
商议完正事,姜维离开之前,还是有点不放心:“林莺时那边……”
“我能解决。”
有他这句话,姜维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
从书房出来,陆九昭直奔燕居殿。
却被门口两个眼生的侍卫拦住。
他还以为是章管家疏于调教,没教侍卫认主,就亮出来自己的腰牌。
“王爷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通传。”那侍卫跑得飞快,好似外面有鬼在追。
“王爷恕罪,近日酷暑难耐,林姑娘又恐热……”
陆九昭点点头,一般女子在内宅之中都穿的比较轻薄,往往只在合欢襟外面套一件蝉翼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