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打算和沈月殊再有交集了,有这么一个爹,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在背地里给她使绊子呢。
“你早就该走了。”沈衡凶相毕露。
不得不说,环境真的会影响一个人,沈衡在采石场才待了不过半年的时间,整个人的面相都变了。
之前她一直住在定王府并不常来这边,所以和沈衡的接触并不算多。
还以为他是乐观旷达的性格,就算被贬官也不灰心,反而养花钓鱼,和原身的爹一样,寄情于山水之间。
对她这个晚辈也是出奇的好。
现在看来是有求于她,后院养的都是些名贵花草,都是沈衡向上社交的工具。
为了给沈月殊找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也是借口,是他自己想攀附权势罢了。
看林莺时还在原地站着,沈衡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你怎么还不走?”
“爹,你好好跟娇娇说话。”
“我好好跟她说话,要不是她,我们家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当时在太和殿上,我为宋怀恩说话,我成了活靶子,宋怀恩是全身而退了,我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林莺时就那么冷冷地望着他:“当初是你让沈月殊过来探口风的,你也为官多年,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应该懂,我也不知道陆九昭会扳回一局,这件事情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没有升官发财的命。”
沈衡以前好歹是大理寺卿,在整个盛京城也算是人上人了,可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流入的散官,受尽了众人的白眼,心态早就失衡了。
如今林莺时还这么诅咒他……
“我是没有升官发财的命,那也比你强,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难怪定北王不要你,肯定是害怕染上脏病……”
林莺时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意:“沈衡,我能把你从采石场里捞出来,就同样能把你扔回去,人家读书人是出口成章,你是出口成脏,采石场需要你这种人才。”
沈衡这时候才知道害怕,
把沈月殊推出去。
“皎皎,你别生气,我爹他……”沈月殊实在是找不到为她爹辩解的说词,毕竟她爹做事太不管不顾了。
她厚着脸皮开口:“我替我爹跟你的道歉,你就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
林莺时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起伏:“我看过了,我也想过息事宁人,是你爹咄咄逼人。”
“爹,你说句话呀。”沈月殊扯了扯沈衡的胳膊。
她明明没怎么用力,沈衡就直接跪地,老泪纵横:“皎皎,是老夫糊涂,才想出来那种馊主意,我承认我这样做有私心,可伯父也是为了你能有一个好前程。”
沈衡的头磕在青石板上,每一下都很用力,不一会就血肉模糊了。
“我的好前程?”她倒要看看沈衡还能编出来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