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说辞,言颂基本不信,但他还是问了:“我能怎么帮你?”
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茗雪原本以为言先生那样温柔深情的人,肯定也富有同情心,请他为自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应该不难。
结果,人家的温柔和心软都只给应歌一个人,对她连一丝丝的同情心都没有。
今天以后,她甚至都没有理由再约他见面,唯有抓住机会,直球出击了:“可以的话,请你跟我握个手吧!”
“握手”是很基本的社交礼仪,言颂在工作场合都会很自然地跟别人握手,只是,被她这么正式地提出来,“握手”一下就变得有点隆重了。
言颂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伸手到她面前,权当是感谢她请他“吃喝玩乐”好了。
茗雪十分紧张,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他的指尖,停留了一小会儿,才向他的手心处慢慢推移。
言颂脑子里全是问号,这和他已知的“握手”完全不一样,这样郑重其事又长时间地进行“握手”这件事,真的很奇怪。
茗雪触到他的掌心以后,手指向下转了90度,一把握住他的手掌。
言先生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她能感觉到他的骨头硬得硌手,难怪他随意地一挥手就能把她的手指打肿:两人的手都不像是同一种材质!
言颂忍到这一刻,自认已经很有礼貌地完成了她提出的“握个手”的要求,当即就要抽回手来。
茗雪感觉到他想抽离,本能地把左手往他的手背上一按,呈现双手捧握的状态。
言颂一下就不敢动了,怕弄疼她受伤的手,他无奈地问:“你要握多久?”
这事是他疏忽了,没有提前问握手的时长,但谁能想到,所谓的“握个手”是握住不放算一个呢!
茗雪手上忽然更加用力,言颂不明所以,只见她神色已变,关心地问他:“很痛吗?”
她的手又小又柔软,随便她怎么用力,他都不觉得痛,于是摇了摇头。
茗雪是望着他的,眼神却没有焦距,像是透过他在看别人,她朝他缓缓伸出手去,嘴里念念有词:“你怎么会被人打破头?”
眼见她的手就要摸到自己的脸了,她也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言颂再顾不得其他,用力抽回手,起身躲开,站在她摸不着的地方。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诡异举动,言颂蹙起了眉头。
茗雪面前空空如也,手在空气中划过,仿佛还有人坐在面前,而她已经摸到了他的脸,她满是担心地问:“流这么多血,脑子被打坏没?”
眼前的一幕,言颂曾经历过,当年对他说这些话的人是应歌。
往日重现,一字不差。
她还敢说她不认识应歌!
言颂顿觉呼吸不畅,心脏抽抽地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面塑学堂。
……
方玲珑下楼叫两人吃晚饭,结果只看见女儿一个人呆坐在桌前:“雪儿,你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