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厌厌终于肯主动跟阿训去领证的消息,程筝激动地手都在抖,连连叹道:
“终于熬到这一步了,终于熬出来了。”
“懿儿想要永远做小女孩儿,妈也支持她,人生不是一套模版,自己怎么愿意怎么来吧。我们家不愁她吃喝,你和厌厌也能跟她作伴。”
“我们家啊,圆满了。”
程筝正开心着,可见儿子的表情,她不解道:
“阿训啊,厌厌终于答应跟你结婚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不知道,一想到蘅蘅的爸爸妈妈至今还没结婚,我和你爸有多难受。可你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傅程训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
而后,他低声答道:
“嗯,好事。她也许就是因为蘅蘅……才答应跟我结婚的吧。”
程筝脸上的笑容凝住。
“儿子,厌厌她是爱你……”
她刚想劝慰,佣人拿着她的手机下来。
“夫人,您有电话。”
傅程训起身:
“妈,我去哄蘅蘅了。”
程筝叹口气,想着等厌厌晚上回来,一定要拉着她,跟阿训好好谈谈心,消除两个人全部的心事。
……
“12·21”特大杀人案受国内外关注,刑警队紧急把宋厌召回也是无奈之举。
重案组忙碌,紧迫,顶着巨大的压力。
宋厌生产过后,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局领导体谅,让她定时出来透透气,休息一会儿。
她刚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吃了一块糖,突然警铃大作,特警、机动等全都整装而出!
看样子是发生重大警情了。
宋厌蹙眉,真是多事之冬。
“……你们一定要妥善部署,慎重再慎重!傅委—员刚退下来没多久,那帮王八蛋就敢挟持程台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片混乱中,局领导一边作指示一边急匆匆下楼。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宋厌。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丁达尔效应形成一道道明亮的通路。
照亮空气中的灰尘,书架上的报纸和书籍。
以及颤抖的手心里,掉落的红色糖纸。
……
底层最尖锐的仇恨源自利益。
当初那片老旧危楼,电视台帮忙跟踪报道、出专题节目,旨在改善民生,肩负广而告之的公益使命,释放媒体的力量。
可在这么多年中,各方拉锯,电视台一直没有放弃,有关部门也与开发商进行数次谈判。
二十年未曾拆迁,跟相当一部分住户狮子大开口,索要高额拆迁费有直接关系。
就连宋厌的母亲夏夏,期盼了一辈子,到死也没能等到拆迁。一个楼房的寿命能有多久?再不拆真的要塌了!
眼看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拆迁了,本是天大的喜事一桩。
可二十年里又有诸多变故,这就引起了许多白菜价处理房子的原业主的不满,更有其他让人匪夷所思的原因。
他们一直以来都把不能拆迁的原因归结到作为北城电视台台长的程筝身上,责怪她婆家有权有势,又是堂堂傅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为什么不让傅氏承接他们的拆迁!
后来人云亦云,多年来把“程筝”和“拆迁”这两个词传得越来越离谱,说她假公济私,想要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