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疑问让敏芝有点坐不住,想要起身,秋菊却异常配合:“福晋少待,奴婢为您更衣。”敏芝又是一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秋菊躬身:“王爷吩咐了,福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时。”
听了这话,还有什么疑惑呢?还等什么呢:“把喜鹊叫进来替我更衣,你让人掌灯,我去书房。”秋菊躬身退出去。喜鹊进来:“福晋,这么晚了,您不歇着,这个时间去书房?”敏芝璀然一笑:“喜鹊,你小姐我,是笨蛋。”喜鹊见小姐笑着骂自己,一时愣住了:“小姐怎么会笨呢?您只是思虑过重了而已。”
穿好衣服换好鞋子,在喜鹊和塔拉嬷嬷的搀扶下,敏芝走出房间,外面秋菊和下人们已经在外面静默等待。令敏芝有些错愕的是,廊下一盏盏红灯笼已经点亮,五步一盏的红色宫灯已经把整条走廊都装扮起来了,再看远处,隐隐约约的红色火光星星点点,很显然,整个府邸各处,都已经装扮起来了。敏芝看着这些灯笼,第N次鄙视自己,当家主母竟颓废到如此地步,连府邸焕然一新都不知道。
被簇拥着走在前往书房的走廊上,敏芝一点都没有疲惫,反而一阵坦然和轻松,府里没有桂树,但敏芝却隐隐闻到了空气中有香甜的味道,从主屋到书房,这条路走了多少遍,她不记得了,一个人走,带着丫鬟走,胤禩陪着一起走,都不曾像今日走的时候,心情这般复杂。
自己不是个好女人,没心没肺没脑子,还整日被虚无缥缈的杂念困扰,总是做些庸人自扰的傻事情,到现在还是这样,不坚强不勇敢不坚定,会有迷茫,会有不安,会钻牛角尖。
记得许多年前,那时还没有儿子,没有侧福晋,她还把他当盟友而非丈夫。自己在三福晋家喝醉,他亲自来接,大马路上,她哭诉自己不会管家,管不好家。他却只是给予拥抱,而后带她回家。
一晃眼,她们的儿子都已经四岁了,她却还是当时的模样,真是蠢笨到家了,敏芝暗叹一声:对不起,但这就是我,我比较迟钝慢热,家宅课程不及格,时时要你兜着护着,你这个便宜,我是占大了还不自知。但是,这就是我,完整的我,我不会藏着掖着,不会故作伪装,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夜深了,你可要等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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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当局者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当局者迷
畅春园里一片热闹景象,园中已经清出了大片空地,一张张圆台面和凳子都已经摆好了,全部铺上了金色的桌布,圆桌的两侧,是几十米长的长桌,同样是用金色桌布覆盖着,圆桌上空无一物,长桌上却是摆满了各色器皿,往来的太监宫女们,还在往上面放东西。
这就是要举行八旗家宴的地方,不是传统的紫禁城,而是在康熙最爱的畅春园中。负责布置任务是胤祉带着康熙钦点的郎世宁和年希尧,这两人中,康熙又特别叮嘱要多参考年希尧的意见。胤祉不敢怠慢,康熙的话在别人眼里是圣旨,在胤祉眼里,那就是孙猴惧怕的紧箍咒一样,稍有差池能令他痛不欲生。
于是他不能不听话,不能不谨慎谨慎再谨慎,康熙的连番压榨,已经让书生气足胆气不足的他完全服帖了,怎么摆设,怎么培训侍女,都要先问过年希尧之后才下令,然而他却不知道,这场盛大的准备工作,真正主导的人,却是郎世宁。
郎世宁很兴奋,非常兴奋,连日的忙碌没有让他疲惫,反而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他的偶像要来了,无论是红衣主教还是枢机牧师,对他这个年方弱冠的小牧师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现在,大人物要来了。他还很有可能见上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他都有死而无憾的感觉了。
而且,这本是一场皇家私宴,因为教皇使臣的原因变成了一场西方沙龙,而他有幸成为布置这场盛大活动的人之一。在东方的土地上弘扬西方文化,异域风情。在他看起来,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因此,他十分卖力,想把这场宴会做到完美。年希尧理解他的心情,两人又是挚友,郎世宁的建议,他很多都会采纳。比如说,内务府造办处拿来的珐琅彩磁盘瓷碗什么的很精美,附和要求,但是刀叉和酒器就让他不满意,西方宴会中用的酒器和东方完全不同,内务府造办处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制作经验,虽然他提供了图样和成品,但结果依然差强人意,
郎世宁抓狂中想起了东庄,敏芝当初接纳传教士,全盘接纳了他们的生活习惯,再加上她本身对现代餐具念念不忘,因此东庄拥有大清最专业的制造团队和窑厂,加上胤禟对玻璃器皿商业前景的重视。在他的主导下,东庄已经有自己的生产线了。
于是,他向年希尧提议,用廉郡王庄子上出产的器皿。然而,年希尧却犹豫了,这是礼部和内务府联手布置的宴会,怎么能用皇子的私产来布置,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天知道他会怎么想。
被拒绝的郎世宁不甘心,亲自找到了胤祉,胤祉对这个小牧师非常头大,总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他居然想用白色桌布铺桌子,这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多么晦气。还好年希尧说服了他,改用金色桌布,不然,他真的担心皇阿玛看到的时候会不会把他降为贝子。
现在,这人又来了,说什么内务府的东西不好,胤禩庄子上的东西好,我知道胤禩的庄子上住着不少传教士,也知道你和胤禩胤禟他们交好,但这是国宴,怎么能把私人的东西摆上台面呢?面对郎世宁异于常人的执着,胤祉只觉得头疼,非常头疼,然而,他不知道,让他眼珠子都突出来的事情还在后面。
康熙也在休息,自打北方回来之后,他一头扎进畅春园寝宫之后就没出来过,没人知道皇上究竟怎么了,直到中秋节将近,他才把胤祉和年希尧叫了进来,吩咐他们布置一场西式宴会,要盛大,要隆重,他要款待教皇使臣。外面的人疑惑,这些年,康熙很少出面款待来使,这种事情,多是交给胤礽去出面的。如此突然地把私宴改成派对,让很多人摸不清意图。
但是,有一个人却十分清楚为什么康熙要这么做。这个人就是胤礽,康熙回京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很恐慌,非常的。他的扶桑武士失败了,没能帮他实现愿望,父皇紫气不散,平安归来,而他却依然困坐愁城。这已经是第三次失败了。
第一次,巴林草原,他用一个驯兽师和一头熊,加上自己做诱饵,结果被胤禩的女人横插一杠子,好死不死,掷出去的那一剑居然是对着驯兽师而不是黑熊,结果剑穿透被砍烂的熊皮和里面的填充物,杀死了驯兽师。打那以后,胤礽再没有了用自己做诱饵的决心,那一场厮杀的惨烈,死人的残肢断臂,让他噩梦了好几天。
紧接着,那次南巡,他私通索额图被胤禩发现,结果莫名地让胤禩安全脱险,更莫名的是,康熙居然直接把索额图送到了他身边。然后就有了扬州街头的那场暗杀,说是暗杀,其实却跟突袭差不多了。天地会的废物们给杀干净,康熙又一次安然无恙。而索额图却被拉出来做了替罪羊。
这两次,每一次胤礽都把它当成最后一次来策划,孤注一掷,全力而为之。无论是亲身涉险,还是杀人灭口,都失败了。索额图死了,他在江南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剩下的,不过是残羹冷炙,再难有大作为了。
令他恐惧的是,两次刺杀,康熙都没有把事后清算的矛头直接指向他,第一次不了了之,第二次处死索额图,定的却是诡异的通敌卖国教唆太子之罪。轻轻巧巧地就把他绕开了,只字不提。
他曾经惶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