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亦凄楚一笑,目中的偏执再起,满目猩红,“灵儿原是骗我的。”
说罢,他不顾桑灵的意愿,将人拦腰抱起,径直离开。怀中之人不断捶打挣扎,欲要脱离桎梏,每一次的抗拒皆令宋言亦心中钝痛。
他知晓眼前人心思良善,总喜悲悯他人。于是诉出卑劣至极的要挟之言:
“灵儿,我背部受了伤。此时此刻,你每动一下,我便蚀骨钻心的痛。”
果然,怀中之人安静下来,乖巧地依靠在他的胸膛,不敢乱动。
宋言亦胸中霎时涌出一股自厌,厌恶自己龌龊不堪的卑劣行径,竟如此不知廉耻的利用灵儿的善良。
“宋言亦,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桑灵嗓音闷闷的,窝在宋言亦怀中一动不敢动。眼前人眉目清冷,浑身散发着森寒气息,陌生到令人畏惧。
“你不许去寻裴逸!”
宋言亦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执拗地听不进去任何言辞,他知晓自己一旦放手,灵儿便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同他贴近。
她怎会接纳如此卑劣污浊的他?
“我不是为了裴逸。”
桑灵软声解释,结果被无情打断,
“灵儿不许提“裴逸”二字!”
桑灵:“……。”
明明是他提得更多。
“那人脖颈处的伤并不致命,灵儿不许担忧他!”
“可是你背部的伤不是用力便痛?”她是在担忧他。
闻言,宋言亦步伐顿住僵立片刻,却依旧未听进去劝言,执拗地抱着她回了善济院。
方进厢房,宋言亦便将木门紧闭。瞧着他铁青的面色,桑灵一点儿也不敢大声,
“宋言亦,你为何受伤了?”
“还不是灵儿奋不顾身护着裴逸,置我于不顾,才害我被黑衣人砍伤的。”
黑衣人的武功明显在眼前人之下,他怎会受伤?桑灵既困惑又无奈,压低嗓音解释:
“我护着裴逸是因…”
“说了灵儿不许提他!”
……
桑灵委屈,甚至愤愤不平,明明是他次次在提,她只是顺着他的话解释。可她敢怒不敢言,软声关切:“伤得严不严重?”
她想瞧瞧他背部的伤,又因他眸中的冷漠无情不敢随意接近。
“灵儿又不在乎。”
眼前人满目执拗,眶底一片彤红,恨恨地瞧着一侧帷幔,嗓音颇为委屈不甘:
“是那些黑衣人先伤了灵儿,我才出手的。”
“是灵儿心里眼里只有裴逸,我才想杀了他。”
“可是灵儿却因此厌我怕我,不许我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