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目光,宋言亦瞧见了门口不远出的水渍,应是哪个粗心的宫女倾洒了汤汁。
“灵儿!”
宋言亦怒气腾腾,桑灵心情却颇为畅快,她佯装不懂好心关怀,
“宋公子怎么了?”
“灵儿就只欺负我。”宋言亦腮帮子气鼓鼓的,将头扭至一侧不理人。
桑灵拽了拽他的衣袖,轻言哄劝:“好了,不闹你了。这次真的让着你,快去用膳吧。”
如此温柔的嗓音让宋言亦心神荡漾,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可等他真的要先一步落座时,却被人自后拽住。
“当初在哭魂岛时,宋公子还说什么万事以我为先,原来都是骗我的。”
出尔反尔的桑灵极为理直气壮,毫不留情将宋言亦扯到身后,先他一步落了座。
被一而再再而三欺骗的宋言亦:“。。。。。。。”
遂,此番争执,以桑灵全面获胜告终。
用完膳已至亥时,乏累一日的四人早早回了鸣翠阁歇息。第二日破晓,天方麻麻亮,他们又不约而同凑在了一处…
凑在一处,唉声叹气。
“唉,明日便是最后期限,我们还未寻出邪蛇出没的原由。”
时芊率先叹了口气,满目愁苦,“张贵妃不会真的要砍我们的头吧?”
“宫中邪蛇出没就是因这张贵妃,我们只是未寻到证据而已。”
潘卓心有不甘,气愤难平,
“她竟然隐藏的如此深,未露出任何马脚。”
“你为何如此确信是张贵妃所为?”
桑灵虽觉得此事与张贵妃脱不了干系,可无凭无据并不敢断定,但潘卓似是自始至终都极为确信。
“因为她曾用过此法。”
闻言,屋中余下三人皆满目诧异,潘卓抿了口茶不紧不慢说起那日被打断之言,
“你们可曾记得,那日我说过张贵妃曾是西门族的女将军?”
众人心下好奇,连忙点头。
“她驻守西门边疆护得族内多年安宁,靠得就是驱蛇之法。”
驱蛇之法…
“她能令蛇言听计从?”
“对,”潘卓点点头,肯定了桑灵之言,“她的父亲便是蛇户,精通养蛇驱蛇之法,她更是从小与蛇接触知晓它们的习性。”
“西门族地处江河交汇之处航运极为便利,周边诸国对这块宝地虎视眈眈,却因张贵妃会操纵蛇蟒之术不敢来犯。直至…”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
“直至祁国的淳亲王破了此术,令张贵妃无法操纵邪蛇进入祁国军队的营帐,这才在十年前一举拿下了西门族。”
“可是。。。她为何要如此做呢?”
听完潘卓之言桑灵心中只余下这一个疑问,张贵妃为何要在宫中驱蛇出没呢。
“自然是为了争宠!”潘卓极为斩钉截铁,并且十分纳闷桑灵为何会有此一问。
“驰骋沙场的女将军,怎会困于薄俗的后宫争宠。女子亦可拥有远大的抱负,亦可创造一番丰功伟绩,并非只愿围着男子团团转。”
更何况还是如此这般昏庸无能的皇帝。
桑灵话方落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时芊似是被茶水呛入了嗓子,咳嗽不已,连眶目都难受地泛起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