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薇的目光在我身上迅速扫过,见我始终警觉地注视着后方,声音不禁带上了几分急切。
“那个……苏轻语的保镖队长,没追上来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以示安全。
她这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肩膀微微下沉,紧张的神情渐渐缓和。
然而,当我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时,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大姐头,你这样直接上门把我带走,苏轻语知道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孙幼薇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她轻轻摆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怕麻烦的人吗?”
我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也对!”
我轻笑一声,心中的担忧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孙幼薇的家庭背景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她的父母都是体制内的人,虽然我对她父亲了解不多,但她母亲在市府工作多年,早已是滨海市教育局的副局长,手握实权。
在这个国度,尽管苏轻语在商界呼风唤雨,但要想对体制内的官员动手,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这,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我转头看向正在专注开车的孙幼薇,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但同时也有一丝窝囊。
这明明是我母亲骨灰安葬的重要时刻,我却连出门都感到担惊受怕,需要依靠别人的保护。
这份无奈与自责,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
孙幼薇驱车约莫半个多小时,终于将我带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车辆在停车场缓缓停下。
下车后。
她从后备箱中取出一束鲜黄的菊花,那明媚的颜色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耀眼。
我接过这束花,手指轻轻颤抖,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若是在年少时,这份感动与哀伤恐怕早已让我泪流满面。
但在岁月的磨砺下,我学会了将万千情绪凝聚成一句简单的“谢谢”。
“走吧。”
孙幼薇说道。
我点点头。
老妈骨灰的新址选在了一处依山傍海的坡地上。
这里蓝水青山,风景如画,真正实现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意愿景。
当我们抵达时,发现墓碑前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
张海和他的妻子秦英赫然在列,两人并肩而立,看起来已经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叶瑶也身在其中,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依旧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此外,我还看到了几位熟悉的面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与哀伤。
而站在人群一侧的,竟是孙幼薇的母亲。
她刚满五十岁,但气质出众,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衣,戴着墨镜,显得既神秘又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