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渐浓了。
满天的夜景笼罩着这一个纸醉金迷的城市,黑夜无边啊,像是有暗色在渐渐熏陶着,生生要吞噬了这么一片城市一样。
该回家的人都已经回家了,随着夜色渐深,街道上的灯光也是渐渐的,起起落落的亮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点亮那些人的回家路,还是要给那些不回家的人留下一盏灯来。
而今夜里的韩亦初,就是一个不想回家的人。
他一贯是一个行事妥当的人,做事情都会先三思而后行,不会让人落下把柄,并且也不屑于沾染什么烟酒下去,但是这一夜里,这一位洁身自好的总裁,却有些落魄的坐在了酒吧里。
他说不清此时自己的想法。
刚刚他跟酒保要了一瓶酒,现在拿上了那酒,用牙口咬开了酒塞子,然后那酒就咚的一声,他低眉一瞥,就见手里的酒瓶子口上,正溢出了少许的酒液。
他轻嗅了一下,就能闻到那醇厚的酒香。
然后他仰头,就将那酒给灌了下去。
第一口他觉得还凑合,第二口他觉得辛辣,可再接着喝下去了,这酒下肚了,人也因为酒劲上头了,但却觉得这所谓酒催人醉也不过如此,喝起来时更是索然无味。
他不应当喝酒的。
等到这瓶酒都喝干净了,他才将这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拍,醉眼朦胧的抬头一看,盯着这酒,顿了一阵,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苦笑了一声出来。
哪里是这喝酒的事?
这酒都喝下肚了,后悔什么不应当喝酒?
他后悔的,分明也明明,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她一人啊!
这时候酒保走上来了,送上来的是他刚刚点的酒,因为看着他喝完了一瓶,这才怯生生的将那下一瓶的酒给端了上来。
听到送酒的动静后,韩亦初这才抬起了眉眼,看了眼面前来的人。
这一眼的气场太大,把那酒保给吓得软了腿
来,哆嗦着将手里的酒给端上,站直了下身子,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声音来:“需……需不需要杯子?”
韩亦初直接把那瓶酒给拿了过来,他把瓶口熟稔地拧开了,这才想起一件事来,转头,盯着这酒保看了一阵,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很:“不是还有十几瓶吗?”
那酒保一时愣了一下,没接住这话,晃过神来这才连忙开口:“那酒……那些酒我等下就给您送来。”
韩亦初点了下头,然后就没再看这酒保了,他拿起手里的酒瓶,跟着刚才一样的,举起这酒,便是一饮而尽。
这次喝完了之后,他直接将空瓶子给甩在了地上。
只听见清脆的哐当一声,这酒瓶子就落到了地面上。
这时候正好那酒保把其他的酒都一起端上来了,看到这一幕时这酒保不由得暗暗庆幸:幸亏没有触了这位的霉头!
再看着韩亦初再次端起酒瓶一饮而尽的模样,酒保又忍不住心道:可真是个煞神!
这一夜里,韩亦初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他只记得后来天快亮了的时候,他站起身来,带着沉重的身子要离开酒吧时,回头一看,就见到地上几乎铺满地面的空酒瓶子。
他几乎喝了个满醉。
而接下来去哪呢?
韩亦初刚走出酒吧,就被外头的冷风吹了个飒凉。
他下意识的挡了一下,接着就漫无目的地走在了街上。
这个点算是凌晨,街上冷冷清清的,连个卖早餐的铺子也没有,能在这个点往大街上走的,除了喝醉酒的人,也没有其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