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两人终于被强行分开。蒋参军拽着贺履初跨过门槛,同时向马都尉问道,“都督府内可有客房?若无,我们便前往城中驿站歇息。”
“如此庞大的都督府,怎会缺少客房?就住在此处,也方便寻找末药。”贺履初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衣袖,脸色阴沉道。
“你不能住在这里!”李穆之语气更加尖锐地回绝。
“哼,我就知道你李穆之心里有鬼,定是怕我见到末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贺履初,今日却寸步不让,言语间充满挑衅。
“你若这么想,那便随你,贺木头!”李穆之不屑地嘲讽道。
“你!你怎变得如此粗鲁,简直是个莽夫!”贺履初怒道。
“你贺履初更过分,纠缠不休,无理取闹!”李穆之反驳道。
“……”
正当双方怒意如潮,几乎要再次爆发冲突之时,马都尉与蒋参军早已有所准备,迅速上前阻拦。庭院中的其他士卒也一拥而上,硬生生地将两人隔开。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名士卒匆匆跑来禀报,“二位将军,莫护将军到了!”
紧接着,莫护跃怀抱一人,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点点一颠一颠地紧跟其后,小茴紧跟在点点身后,抹着眼泪。进入庭院,只见一片混乱,莫护跃大声喊道,“末药找到了!你们别吵了!”说完,他瞪了欲再次动手的两人一眼,没有停留,继续向后院走去。
正怒目相对的两人皆是一愣,连旁边拉架的几人也松了一口气。
“还说不是你,末药怎会在这里?”说完,贺履初无暇理会李穆之,急忙追了上去。
李穆之同样无心再与他争辩,也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边走边吩咐道,“快去请军中的医官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医官便匆匆赶来。他隔着床幔为末药诊脉,守在床边的小茴早已眼眶泛红,点点安静地蹲卧在床头。李穆之、贺履初和莫护跃三人守在门外,莫护跃站在门前,贺履初和李穆之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侧,背对着彼此。
沉默了许久,李穆之转过身来,满脸不解地问道,“将军是如何找到末药的?”
莫护跃好笑地打量了一阵不和的二人,回道,“我本来打算直接来找你的,不料在府邸大门前遇着小茴满面焦急,便上前询问缘由,得知末药爱犬跑了,便想着先去帮忙找找,没想到在附近一座大宅前,点点不停地吠叫。我觉得这事有点古怪,就上前敲门,结果没人回应,门也没上锁。这门居然通往后院,在一间屋里找到了熟睡的末药,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
“这事确实有些离奇,那院子该不会是李穆之的吧?他会不会故意搞出这么一出戏来?”贺履初再次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李穆之。
听到这里,李穆之长舒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末药找到了,我没心思与你争论。”
“话说回来,你们二位今日的举动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我倒想听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让我也明白明白?”莫护跃略带调侃问道。
李穆之尴尬地用手捂住嘴巴,干咳了一声,勉强笑道,“人一着急起来,就会这样,关心则乱嘛。”
“要是将军的新妇没了,那还不得急成什么样呢!”贺履初转过身,无奈地笑道。
正当门外三人闲聊之际,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小茴探出头来,喜悦地喊道,“姑娘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