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心性纯真无邪,一转念,就没事了。”贺履初说着就笑了。
萧展满意地点头,又看了一眼末药手上的幼鸟,笑道,“这鸟儿可不能让紫芙瞧见,不然她又会想出什么新花样。”说着,他吩咐一旁的内侍,“寻一木梯来,将它放回窝里。”
内侍应声,赶紧张罗人手,有人去取木梯,有人接过末药手中的幼鸟,朝着末药所指的那几株树走去。
“末药,你也早些回去吧。”萧展望着正在揉腰的末药。
“是。”末药赶紧应答。
萧展转身,迈向门口。
“陛下,若无他事,履初也告退了。”
“去吧。”萧展进了大殿。
待萧展的身影走远,贺履初转向末药,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细细打量着她的身形,温声道,“走吧,我们同路。”
末药侧身指了指一旁的回廊,笑道,“我们走这里吧,避开那毒辣的日头。”
贺履初放缓步伐,配合着末药,两人沉默走着。在回廊尽头,穿过门阙,走在宫道一侧阴影里。
末药反复思量,犹豫道,“紫芙……紫芙她究竟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晕厥?”
贺履初扭脸瞧着末药,见末药抿着嘴,垂眸看着脚下。他略一思忖,谨慎道,“她突然听闻一些往事,一时情急……不过,末药之前不是说紫芙是因沾染了暑气才昏倒的吗?”
末药瞥了贺履初一眼,嘴角微微下撇,轻声道,“那不过是说给陛下听的罢了,我总不能告诉陛下紫芙是因气急攻心才晕厥的吧。这些只会火上浇油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贺履初沉思了一会儿,正色道,“紫芙的生母,在生下她没多久后,便离世了。”
末药的心猛地一颤,半晌无言,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可是生了什么病?”
“听说生产之时失血过多,伤了元气。”贺履初沉声道。
“哦。”
贺履初也有些沉重,走了一截路,又道,“紫芙的生母是宝岩的姑母。”
末药又是一震,惊声道,“还有这事?紫芙知道吗?宝岩知道吗?”
瞧着惊诧的末药,贺履初安抚起来,“紫芙知道,至于宝岩知不知道,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依着常理,宝岩该知道的。她来京中联姻,自然会有人提及过往之事。”
“多亏嫁给了坦之,宝岩如今过得很好。”末药不由感叹,又忽地想到,“哦,那时宝岩相中的可是你呀!”
这一声惊叹,贺履初不觉笑了,也感慨道,“缘分这东西,真是不好说。得亏宝岩遇着了坦之,如今才得圆满。若是换了我,说不定会如何伤她呢。”
“为何如此说呢?若是你,也定然会待宝岩好的。”末药嘀咕着。
“我心心念念的可是娶末药你啊!又如何还能容得下旁人!”贺履初好笑地解释。
“哦。”末药红了脸,磨蹭了半晌,嗫嚅问,“你为何不辞而别?”
贺履初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