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他便功成身退,含笑挥手:“你们二位聊,我就不打扰了。”
将皇甫华章丢给了安澄,汤燕卿勾起唇角,抬步走向夜色里去。
就算皇甫华章能在他面前滴水不漏,他却也不相信皇甫华章抵抗得住车轮战术。他先歇歇,让安澄再战一轮。
汤燕犀穿过夜色走过来,截住汤燕卿:“少爷,你虽然是在帮安澄的忙,可是别以为我瞧不出,你现在是拿安澄当枪使。”
汤燕卿嘻嘻一笑,攀着汤燕犀的肩头:“那关键也是要看安澄乐不乐意。哥你说怎么办呢,我就是有魅力能叫安澄为了我而心甘情愿……你要不要跟我学学?”
汤燕犀面上神色未变,只突然暗中出拳,擂向汤燕卿的肋骨。
汤燕卿夸张地笑,兄弟两个笑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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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紧紧盯住皇甫华章:“皇甫先生你既然救下Nana,便足以证明您是心怀正义的人士。况且作为佛德集团的主席、康川大学的理事长,您如果能出庭作证,也能为这两个机构赢得十分正面的形象,何乐不为呢?”
皇甫华章淡淡含笑:“没想到安检是这样美丽的女子,失敬。”
安澄却不买账:“在我说公事的时候,即便对方是在夸奖我的相貌,可是若目的是将话题带偏,那就同样是不尊重我。”
安澄的犀利叫皇甫华章微微尴尬地耸肩:“我明白无论是地检,还是警方,都在设法联络我,想让我作为控方证人出庭。身为守法公民,这件事我愿意尽量配合,所以我委托律师出具了书面的口供,并且亲笔签名。相信这份书面文件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至于我自己么……”他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打量安澄那明亮到近乎犀利的美丽:“安检难道现在还没有警方的进度快么?警方都已经查知我跟嫌犯马克的关系,怎么安检却还不知道么?”
安澄便一皱眉。
……方才那一瞬,皇甫华章是在“礼貌地”奚落她么?
安澄便一皱眉:“你跟马克,有关系?”
“嗯哼,”皇甫华章淡淡地哼了一声,缓缓抬首喝酒,姿势优雅到了骨头里。
放下杯子才盯着安澄的眼睛道:“我跟马克是表亲。我想这样的关系,我应该还是适用于法庭回避制度的吧。”
安澄也是惊讶,却随即摇头:“虽然可以适用回避制度,但是你们之间并无关键利益关系,只要你愿意在法庭上宣誓,你的证言还是可以被法庭和陪审团接受。”
“哦,”皇甫华章清淡摇头,“可是对不起,我有公民的义务,却也有维护家族利益的义务。我已经出具了书面的证言,便有权回避出庭作证了。”
“难道没有转圜余地么?”安澄也是寸步不退。
皇甫华章想了想:“并非没有。谁让马克和Nana同时还都是我康川大学的学生呢?身为康川大学的理事长,我不希望学校的任何一个学生受到伤害。”
安澄便微微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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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着远处的安澄与皇甫华章,汤燕卿还是走到骆弦声身边,揽住他肩头:“今晚你是最幸运先生。那个人不是我大姐的男朋友,也不可能成为我大姐的考虑人选,因为他是我们家的远亲。”
今晚皇甫华章的出现,对于他们这一圈人来说都算不上个好消息,却唯独对骆弦声没有负面的影响。
骆弦声惊喜地挑起长眉:“真的?”
汤燕卿跟他对了对拳头:“真的。”
骆弦声含笑点头,鼓起勇气朝汤燕声走过去
。
宾客渐渐少了,汤燕声也终于不用应酬,独自站在长桌前端起酒杯,缓缓享用一杯红酒。
她的身影印在夜色里,被远处的灯光幽幽地照亮,虽然风骨依旧,却点点地透出了丝丝缕缕的孤单。
骆弦声听见自己心下悄然的叹息,便收敛了形色,朝着她的身影走向前去。
已经到了身边,他刚想轻唤他的名字。却忽地身旁的树影背后猛地窜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还戴着厨师高帽的汤燕余,而另一个是刚从夜校放学回来的汤燕翦,两人嘻嘻哈哈拦住骆弦声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