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所见,仿佛正是冥冥之中给她的想象补上了这个缺。
。
向远静静地望着从宿舍楼里姗姗而来的时年。
这个女子曾经是他的妻子,四年共度,可是他却仿佛此时才真正发现了她的美。
此时走到他眼前来的这个女子,目光平静坚毅,不再有从前的瑟缩和恐惧;而四年的时光也将一个略显青涩的小姑娘,淬炼成了珠光莹润的成熟女子。25岁,正是一个女人开启了自己的女人味,走向自信优雅的魅力之途的开始。
他有机会站在这个起点,看见她美丽的开始;却……也许没有机会看见她一步一步坚定优雅地走下去。
他努力微笑,伸手朝向她。
他在奢望一个拥抱。不过就算没有也没有关系,他伸出的手也可以代表了此时的心意。
——他一直都在努力朝向她,可是却不知怎地,反倒越走越远。
。
时年走过来,两手插在运动服上衣的口袋里,悄然避开了他的手。只仰首看他:“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着急的事么?”
向远只能黯然收回自己的手臂,悄然叹息。
自然是有着急的事——华堂,皇甫华章。
还有父亲殷殷地叮咛:“想要脱开这个困局,只有一个人办得到,那就是时年。你可以不必离婚,你也可以不必失去华堂,只要你能说服时年,叫她去帮你跟皇甫华章求情。”
“皇甫华章十分在意她的意见,如果她肯帮你求情,哪怕只是打一个电。话,却也有可能改变皇甫华章的心意。”
“向远啊,这世上也许没人能撼动皇甫华章的心,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时年啊。”
这些思绪在他脑海中纠缠成束,反复缠绕,每一个依着他从前的性子都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是他最终说出来的却是:“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
今晚的向远,有一点点地奇怪。
仿佛他已经不是两人关系开始僵持的那两年里的向远,而是从前刚刚结婚、还在蜜月期时候的那个他。
言笑柔软,眉眼宛然。
她便抱歉地笑:“楼上的宿舍是套房,是好多人大家住在一起的,所以不好意思,不能带你上去看看。”
向远理解地点头:“没关系,我只是这样看看你就好了。”
时年便又向前迈了一步,抬眼细细去看他的眉眼。
“阿远,其实你是有事了。虽然我们已经法定分居,可是我们还是彼此可以依靠的人。你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听好不好?兴许我能帮得上你的忙。”
来了M国这么多年,一切事都是他在帮她做。给妈寻找合适的疗养院,与疗养院沟通所有的细节,选聘合适的护工……所有的所有,都是他替她完成。虽然曾经也抗拒过他的一手包办,可是此时回
想起来,却又如何心下没有半点的感念?
如果没有他,她现在和妈也许还在国内生活在恐惧之中,永远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找上她们。以她自己的能力,也许根本都没有能力保护妈,更没办法给妈以今天这样好的照顾。
向远凝望着她的眼睛,看她黑白分明的妙眸里点点拢起的盈盈水色,心下不由得有些不确定。
她是因为他,而浮起的泪花么?
还是他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她伤心了?
他可真糟糕,他真是枉为律师,怎么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总是做错了事?
他略有紧张地将掌心在裤缝上蹭了蹭,继而小心地说:“时间,我真的没有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看见了,心里就安定了。”
。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