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弦声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让大声蹉跎等待,我只是,只是在她面前永远不够自信。在我眼里她永远是独立冷静,就像这照片里的模样,见之忘俗。可是我自己呢,燕卿,我自己就是个在红尘里摸爬滚打的俗人。我经营娱乐业,这个圈子里还有太多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所以我不敢向她表白,我怕自己亵渎了她!”
他深吸气,努力想要让自己表达得清楚:“在她面前,我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小男生,我自惭形秽。所以我想还好有时间,让我自己再长大一点,用时光填满我跟她之间的距离,等我也能学会她这般超脱微笑的模样,我就终于可以鼓足勇气向她表白了。”
他痛苦地闭紧眼睛,双拳紧握:“有多少次我几乎张口就要表白了,可是……我怕被她拒绝。”
他的肢体动作写满了他的痛苦,汤燕卿细细审视,继而别开头去,也叹了口气。
“你的心情我也明白,我自己也曾有过。越是在乎却越迟疑,总担心自己还不够好不够强大,所以还没到表白的时机。可是,小声,现在大姐已经发声了。你如果现在还在犹豫,那你就不会再有机会。”
大姐的性子他了解,看着柔缓如水,沉静若莲,可是一旦下了决心,便刀山火海都敢往里闯,一去不回头。
骆弦声黯然点头:“我现在就见记者。”
有人敲门。
汤燕卿走过去打开门,伸进来的竟然是时年的头。
时年没搭理汤燕卿,只朝骆弦声招招手:“骆总,需要记者么?”
骆弦声和汤燕卿都吓了一跳,时年却径直掰开门缝,推开汤燕卿走了进来。
骆弦声难掩满脸的防备:“时年,你什么意思?”
时年也一举pad,页面正是那篇稿子的
电子版:“M国出了这样的消息,那么接下来最热点的就该是骆总你的回应。我近水楼台,所以看了稿子就守到你门口来了。这是记者的嗅觉,骆总是不是该为我的专业态度点赞?”
骆弦声长眉紧皱:“无可奉告!”
时年歪头:“多谢。其实‘无可奉告’本身也是一种回答,我现在就回去写稿了。四个字的回答,加上现场的气氛,就够我至少写一千字的稿子了!”
时年说完转身就走,骆弦声反倒惊诧,急忙上前扳住时年的肩头:“你站住!”
骆弦声在娱乐圈打拼这么多年,太了解有些记者胡编乱造、无中生有的本事,于是他怎么能放心时年扔下那么句话就走呢!
“时年,你究竟想怎么样?”
时年抬头望住他,神色早已敛去笑谑:“我想怎样?我当然想第一时间听见骆总你的心声。我时年不仅是一个记者,我私下里跟大声姐也是朋友。我实话告诉你说,当日你跟孟初雁的绯闻传出来,大声姐第一时间联系了我,希望我跟同事说说情,尽量降低对你的负面影响;而且……她那时候是真的为那条新闻而难过。”
“我看了消息就守在门外,其实倒真不是为了采访,我是想替大声姐第一时间问问你究竟怎么想的!骆总,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赶紧做出个回应。再晚了,你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
汤家,汤燕翦在学校里躲了一天,傍晚才回到家。
刚进门就被汤燕衣给逮住,攥着手臂给拽上楼,拎进了房间。
汤燕余随后也走了进来。
燕翦懊恼地摔臂:“你们要干嘛?”
汤燕余跟燕翦的感情最好,汤燕余的性子也相对最温和,所以也没办法说出什么来,却也是抱着手臂朝燕翦叹气。
倒是汤燕衣压不住了火气,手腕一抖将燕翦甩了个趔趄。
“汤燕翦,你那么做有意思么?”
汤燕衣生得本就清冷,这般当面质问,直接得像一把尖刀。
汤燕翦结舌:“什,什么啊。”
汤燕衣从前对她不是这样态度的,因为汤燕衣知道自己不是汤家的血脉,所以对她们多少有一点忍让。可是今天汤燕衣竟然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