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
“小主!”
“说了不许去。”
“哎呀小主,您怎么就不着急呢?这都已经五日了,殿下再没来过,您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吗?”
阿谣放下刻刀,双眼望向窗外的花园,眸子放空,良久才道:
“旁人喜欢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与我何干?”
“小主!不行了,奴婢憋了好几天了真的不得不说了!”
“你想说什么?”
宝菱是个大咧咧的急性子,这回大约是真的急了,倏忽走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阿谣面前,带着哭腔求她:
“小主,奴婢求求您,您就上点儿心吧,您既然跟了太子殿下,殿下就是您的丈夫,是您的天,再不趁现在同殿下重归于好,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闻言,阿谣禁不住轻笑了声:
“哪里学的这些话。”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整个东宫都在传,过几日皇后娘娘要亲自在东宫设宴赏荷花,宴请了洛阳城中十数个有名有姓身份尊贵的贵女,为的就是给殿下选妃!”
“选妃?”
“是啊,殿下选了妃,到时候哪里还有小主的立足之地?”
“……如此,也不是你我干涉得了的。”
阿谣虽然口中这样说,可心里说不在意都是假的。那日与裴承翊闹翻原也不是阿谣想的,跟了他这一年多,阿谣素来都是温温和和,予取予求,从来不会说半个“不”字。
可那日大约是因为白日里她叫曹嬷嬷当众羞辱,夜里他还来训她,又或者,这望不到头的日复一日,一碗又一碗喝不完的避子汤,让阿谣心中生了怨愤,叫他一训,什么委屈怨愤全涌上来,没控制好情绪。
又或许,她原本以为人非草木,相处这样久他多少对她有一点情分,可是,现实残酷得要命。
但是,阿谣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有一次机会,那天晚上,她还是不会任由裴承翊与她做那事。
已经够低贱了,不想再任由人作践。
宝菱还在同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阿谣看着手中还未雕刻完成的玉佩,出了许久的神,才应了一句:
“那便等殿下的生辰,我再同他赔礼道歉吧。”
阿谣很贪心,还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还想试一试能不能留在他身边。
-
距离裴承翊的生辰还有三日的时候,阿谣的玉佩终于雕得初具雏形。
雕刻玉坠这事她从前只是粗浅地学了一点,并未有深入了解,雕刻起来也是个生手。雕得时候又要一边自个儿琢磨技法,一边小心谨慎,生怕那一点点行差踏错,所以进度就慢的很。
经过这数十日的不懈雕琢,终于能大略瞧出模样,她用那块玉雕了个小舟。
阿谣其实并不知该雕什么,只是当时想起了小时候读过《核舟记》想着将小舟雕在玉石上,也许效果更好,便雕了。
现下小舟已具了雏形,只差细节处的打磨,便可大功告成。
若不是这日正是皇后娘娘宴请洛阳城中未嫁的贵女们,宝菱和春喜一定也要为她高兴的。
可今日皇后娘娘宴请洛阳的贵女,宝菱和春喜就丝毫高兴不起来。
阿谣自知这样的场合,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东宫中的其他人,都是不愿意瞧见她的,便十分知趣地提前与春喜宝菱知会好,说她今日哪里也不去,让她们两个最好也在静轩阁老老实实待着。
不过,即便她不想出去,这日却未曾想免不了有旁人找上门来。
现下这才清早刚过,正是那些名门贵女们刚刚进东宫来的时候,曹嬷嬷却派了宫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