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的男人眉头紧锁,闻言,并未说话,只是走上前,半弯下腰,伸出手拉住阿谣的手腕,然后在她来不及防备的时候,一把将人拉起来。
许是力道过于大,她站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几步,险些再度摔倒下去。
阿谣想抽出手,他却不肯放。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半晌的功夫,方才在那垂花门下抱住裴承翊的女子却不知何时近了前。
那女子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也不知道她瞧不瞧得见阿谣,总之,阿谣只瞧见个身形。女子的面容隐在杏树枝丫的隐形下,怎么也瞧不清。
不过她的声音阿谣倒是听得真切,她叫的很是亲热:
“承翊,怎么了?是有人在偷听?”
听到这声音,阿谣明显感觉到男人握着她的手松了一松,被她轻轻一挣,就给挣脱了。
可是挣脱的一瞬间,她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他好像,不希望那个女子瞧见他在握着她的手。
阿谣不欲久留,正准备福身行礼,可这礼还没行下去,一垂头就看见那女子腰间挂着的玉佩。
清透的月光投下来,没找到那女子的脸,却清清楚楚将那玉佩的样子照了出来。
再没有人比阿谣更熟悉那块玉佩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坐在桌前,一下下精雕细琢。这天地之间只此一块这样的玉佩,今日她叫人送到前头当做给裴承翊的生辰贺礼。
可那玉佩现在却明晃晃挂在另一个女子腰间。
难道她的一番心意,他就这么转手送人么?
阿谣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她下意识抬起手,指了指那女子身上玉佩的方向。
只是,她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面前的男人先是不豫地开口:
“还不回去?”
阿谣瞪大了眼睛。
裴承翊一把扯过阿谣的手臂放到春喜手中,□□喜扶着她,说道:
“回去。”
他的动作略显粗鲁。
好像她在这里多待一秒都要碍他的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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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阿谣还坐在榻上没有起来的时候,宝菱就急匆匆从外头窜了进来。
宝菱看到阿谣的时候,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她的眼睛红得有些骇人。
阿谣声音也有些哑,就这么哑着嗓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