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在宽阔而喧闹的街道上,车轮与石板路轻轻摩擦,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
阳光透过马车窗户的缝隙,洒落在车内的软榻上。
曲墨时靠坐在软榻上,一袭素衣显得他皮肤略显苍白。
侍从夏草跪坐在软榻下方,手轻轻托起曲墨时的腿,将他的裤腿撩到膝盖以上,露出他刚刚磕伤的膝盖,青紫淤痕在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格外的触目惊心。
曲墨时眼睛看不见,时常会磕着碰着,夏草已习惯随身携带伤药。
他小心翼翼的把伤药涂到曲墨时膝盖上,声音关切又心疼地问:“公子,疼吗?”
曲墨时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和的道:“不疼,怪我太激动了。”
夏草愤愤不平:“君后身边的人太过分了,竟这样的欺负公子。”
曲墨时眉心微蹙,声音带着严厉:“夏草!有些话不可乱说,小心你的脑袋。”
夏草脸色一白,连忙认错:“奴才知错了,奴才只是为公子抱不平。”
“你心里可以想,但嘴上不能说,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奴才记住了。”
_
马车在左相府门前停下。
夏草搀扶着曲墨时下马车,正巧碰到出门的曲安语。
夏草行礼道:“奴才拜见大小姐。”
曲墨时勾唇笑唤道:“姐姐是要出门吗?”
曲安语回道:“好友相聚,我看你走路有些不便,可是摔跤了?唤大夫过府看看。”
曲墨时摇了摇头:“在玉暖阁摔了一跤,夏草已帮我上过药了,无需再麻烦大夫。”
“你心里有数便好,切勿逞强。”
“对了,姐姐,君后出宫了,我在玉暖阁碰到他了。”
曲安语未Get到曲墨时告状的心思,开口道:“君后许是出宫有事,夏草,扶你家公子回去歇息吧。”
“是,大小姐。”
曲安语走出几步,又折身回去:“墨儿。”
曲墨时顺着声音看向曲安语,神情有些疑惑:“姐姐还有事吗?”
“商儿如今是君后了,你与他保持些距离,对你们两个都好。”
曲墨时勾了勾唇,笑道:“墨儿晓得的。”
-
墨声轩。
曲墨时打发了夏草,回到寝卧后,一脚踹倒了圆凳。
圆凳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他的不甘。
君后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他要躲着曲商时?
他受得那些苦和罪,早晚要曲商时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