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你一人,还妄想杀我?可笑。”
庄谆冷哼一声,抬剑而上,这剑气极其凌厉霸道,震的周围树叶纷纷下落。
这杀阁阁主果然如庄谆所料不与他正面交锋,倒活活像一只刺猬一样,层出不穷的暗器从他身上射出,不仅如此,恐怕这一片树林也被他动了手脚,设下了好几处机关,幸好庄谆反应迅速,不然早已受伤。
公治厚待在树上,听到外面武器相交发出的声响。身上这一件黑袍带着血腥味,他竟有一些关心庄谆是否受伤。似乎自灵魂之中传来的悸动令他有不能忽视,越是靠近庄谆,这种奇异的感觉便越强。
正好云消月现,此时天空之中再无云雾阻挡,庄谆便能更好捕捉这人的动作,他注意到附近树上好几处已经被他抓到了弩箭机关,顿时心生一计。
土豆按照庄谆的计划开始计算,并且汇报计算结果,确定计划可行。
庄谆与这阁主缠斗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掌握了这个人大致习惯动向,一剑顶开了这暗镖,果不其然,这个杀阁阁主的落脚点就在那棵树上。
就是此时,庄谆捏了三片叶子朝那几处机关射出,紧接着灌注全身内力,赌命一剑,剑柄脱手宛若流星飞矢直朝阁主而去。
这杀阁阁主已有防备,立即飞身而起,却万万没想到在这树中因为庄谆的几片叶子而触发的机关弹出的弩箭,竟然生生将这利剑改道而行,正好堵在了他飞起的位置,一剑封喉,这剑尖不偏不倚,正好钉入了这个阁主的喉咙之中。
庄谆只听得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术哥,快躲开!”
土豆计算的结果中,因为这个阁主下落而触发另一边树上弩箭机关的概率是百分之六,这个极低的概率竟然如此正好被撞上了。
可是这时的庄谆内力耗尽,也无防身的兵器,药性发作更令他有一种从骨骼之中传来战栗的感觉,只好直接从这树冠上跳下。
一跃而下,这个风险很大,但是也是最好的躲避方式。正好躲开了大部分弩箭,却在落地之前听到了一声破肉穿骨的声音。
土豆在识海里大惊失色,“术哥,你受伤了!数据分析,这个弩箭上有剧毒!”
庄谆跌在地上险些往前栽了一跤,眼前一花,竟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扯了自己的小腿裤管一看,果然被刺中了一箭,这弩箭足足有小指粗恐怕都穿进骨头中去了。
两指发力将这箭取出,疼得神志一麻,庄谆粗粗地喘息了两声,点了周围的穴道,庄谆从怀中取出了一小瓶药粉,这药可是原身的保命法宝了,庄谆径直将药洒在伤口上,利索地绑上一段布绸止血。
庄谆做这些动作都非常迅速,麻利得简直不像话,眼前还时时发黑,只觉得脑袋都沉得很。明白了他的意图,土豆很快的提醒到。
“术哥我建议你现在暂时不要动,伤口的毒会扩散得很快。哎哎,术哥你去哪?”
“我的小太子,自己可没办法下树。”
忍着痛感的庄谆一瘸一拐来到那棵公治厚所隐藏树下,他的受伤那只小腿几乎不能动弹,光是这几步已经令他汗如雨下,咬紧后槽牙忍住痛意,庄谆用手抓着一根树干跳上,踩稳的一刻他觉得中箭的那只小腿骨头似乎发出了断裂的声音,庄谆心里悬了一下。
“厚儿,没事了。”
检查了公治厚没有受伤,将公治厚从树上抱下来,单脚没办法稳住重心,身体往后偏移倾倒,庄谆只觉得眼前一晃,竟是直接被毒晕了过去。
庄谆这声音传入耳中,令怀中的公治厚灵魂一震,仿佛要把这个声音与怀抱深深印入脑海之中。
公治厚还在他怀里,被刚刚那句话苏得耳朵皆麻,这一下猝不及防两人同时摔在了地上。好在庄谆还护着他,就算是摔着了,也是庄谆先着地。
公治厚慢慢爬起来,见到庄谆两眼紧闭晕了过去,略有焦急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人还活着,再转头一看庄谆的腿上绸缎已经溢出黑血,知道他应该是中毒晕厥。
庄谆现在晕了过去,他也不再装作先前傻愣愣任其支配的模样,取而代之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如果被这个人知道这些都是自己所为,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护着自己?
公治厚从袖中取出手掌大小的短匕,这是他一直以来偷偷藏在身上的武器,拿着这短匕抵上了庄谆的脖颈,只要在这个时候杀了庄谆……
他本想这么做,心中却不知不觉给出了一万种理由劝他放弃,以至于他现在连这裹着短匕的布料都未曾掀开。马匹声与人声逐渐靠近,应该是庄谆军队来了。
如果错过了这个时候,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公治厚一皱眉头,偏头正好看见了从庄谆怀里滑落的带着这个人体温的玉佩,他将这个玉佩又重新收回,这个热度温暖了冰冷的手心。
他闭上眼,还是将这短匕收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不去手,甚至还想起了刚刚这人傻傻地舍命救他,这一下便更难下手了。
他并非我所认识的庄谆,待我查明他改变的原因再杀了他也不迟。
第32章架空古代记
现在的月色正好,能够清清楚楚的照在这个空地上。
公治厚收了短匕,但是也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庄谆,他取下挂在脖子的金锁,这金锁一直伴可他十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