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吃了闭门羹之后,满以为慕容仁会恼羞成怒,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攻城,可是令唐风一行没有料到的是,慕容仁并没有强攻,而是选择了继续围困幽州城池。
时间在双方的对峙中慢慢流逝,一眨眼一月有余,随着幽州城内的粮草渐渐消耗,不稳定的因素慢慢增多,城内时不时地出现动荡,虽然都很快被唐风一行给镇压下去了,可是势头却没有丝毫地消减。
诺大的幽州城在鲜卑铁骑的围困下,失去了往日的生息,宛如步入暮年的老年人,死寂沉沉一般,站在瞭望台上的唐风望着城中饥饿无力地百姓,不免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丘道真看道:“这幽州城怕是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唐风没有接话,而是没有神情地依旧望着这城内的一切,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渐渐暗去的天色!
“爹,这是哪来的肉啊?”城内一满面污垢地小孩欢欣地望着一旁饿得肉骨嶙峋地邋遢男子高兴说到。
“这是爹从别处要来的,趁热赶紧吃吧,孩子!”男子一脸慈爱的望着眼前的小孩。
“那你呢?”小孩天真的眼神望着男子,也许在和平的日子,这会他会正在跟伙伴们嬉戏打闹,然后被大人们叫回家吃饭了吧!
“爹已经吃过了,你快些吃吧,快快长大,以后你就是家里的大人了。”男子抚摸着小孩的头回道。
“嗯,爹,我也想快些长大,我不想你再受苦了。”
“傻孩子!”男子笑了笑。
小孩看着手里捧着的肉汤,喉咙吞咽了一下,然后在男子的示意下,咕噜咕噜喝完了汤。
看着小孩喝完,男子满意地笑了笑,放下那在孩子头上抚摸着手,他实在是太疲倦,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这辈子太苦了,如果有来生,希望不要再转世为人了吧!
“爹,爹……”小孩使劲地叫着,可是任凭他怎么叫唤,男子都始终没有再醒来了,一身邋遢地他,只留下了大腿处的那一滩血迹,还是温热的。
第二天清晨,朝阳依旧如昔升起,丝毫没有为这人世间的悲哀而做一丝的悲悯!
幽州的督府府邸,聚满了大大小小地文臣武将,只是没有了昔日地荣光。
“大家都说说吧,眼下的时局,我们该怎么办?”坐在首位的唐风开口问道。
众人一度沉默。
这是唐风早就预想到的结果,这不怨谁,到了这个地步,谁还能有个三头六臂。
丘道真见大伙无言,于是起身向唐风说到:“不如,我们撤吧!”
此言一出,大众哗然,是准备逃跑了吗!
”撤?“唐风嘀咕了句。
”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住了眼下的实力,我们才有可能继续跟慕容仁抗衡,何必死守一座幽州城呢?“丘道真继续说道。
”我们能撤去哪里?他娘的,还不如干脆冲出去跟他杀个鱼死网破,怕他个鸟!“刘明海个大老粗吼道。
”那无异于送死,眼下我们的根本实力并没有受到破坏,元直还在顺州经营着我们的大后方,何不暂时退到顺州,暂避慕容仁的锋芒。“丘道真反驳道。
”慕容仁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就算我们退到了顺州城,他也一样会紧跟而至,凭借这固若金汤地幽州城都抗衡不了他,何况是一个小小地顺州城。他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我们,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慕容垂说道。
”就是。”众人纷纷附和道。
丘道真听到众人的反应轻轻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建言对大家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唐风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缓缓道:“大家知不知道,昨天夜里我们逃跑了多少将士,城内又饿死了多少百姓?”
听到唐风的问话,大家再次无语。
“死守幽州,最终的结局就只是城破,眼前的破局之法,唯有依丘先生之言,暂避慕容仁的锋芒,突围撤回顺州,若是顺州不可守,那我们就继续往北撤,只要古北口关隘还在我们的手中,它就会成为慕容仁无法逾越地天堑。”唐风掷地有声地说道。
说完,唐风回头望了眼慕容垂:“草原不正好是你的根吗?到了那里,就是你的长项了!”
“可是幽州城的百姓该怎么办?大哥!”周炎艰难地说道。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唐风顿了顿。
这下大家伙都知道自己主公的真正想法了,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谁又想真正葬身在这幽州城里呢?所以的大义,只不过是乱世的一块遮羞布罢了,如何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