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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菜摊挑衅（第1页）

方鸿宇和蒋云鹏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听着法医的陈述，时不时地低头翻阅着尸检报告上触目惊心的照片和描述，全然没有注意到派出所另一边正在忙碌的清洁工。

此刻，赵伟伦正站在水池边，一丝不苟地清洁着茶杯。他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哗哗作响，一遍遍冲刷着杯壁，水花飞溅，在荧光管的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脑海中却闪现出他用漂白水清洗每一个受害人的场景：他小心翼翼地倒出漂白水，确保尸体周围都被浸润，尤其是死者的双手。

他知道，很多线索就藏在死者的指甲里，所以他格外仔细地将漂白水倒在死者的双手上，确保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赵伟伦用抹布仔细擦拭着每一个茶杯，杯壁上的水珠在他手中快速消失。他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冷笑，转瞬即逝，这抹冷笑中夹杂着自得和轻蔑。

他确信，凭借自己「谨慎」的清理手法，那些警察绝对不可能找到任何指向他的证据。洗完最后一只茶杯，他将其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指尖轻轻划过杯沿，感受着光滑的触感。

做完这一切后，他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派出所，眼神深邃而冰冷。随后，他拿起扫帚，继续扮演着勤勤恳恳的清洁工角色，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伺机而动，等待着下一个作案时机的到来。

方鸿宇和蒋云鹏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他们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都昭示着内心的焦虑。法医见状，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会再次详细解剖三具尸体，希望能找到新的线索。」

他语气坚定，试图给两位年轻的警官一些信心。法医戴上口罩和手套，走进解剖室，明亮的灯光照在她严肃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细致入微的检验工作。

他仔细观察每一处伤口，测量每一处痕迹，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他用棉签蘸取样本，小心翼翼地放入试管中，希望从中提取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解剖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法医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然而，除了再次确认凶器为利刃外，他没有找到任何新的线索。

法医摘下手套，疲惫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他知道，案情的侦破急需她的检验结果，但现在却一无所获。焦虑的情绪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云隐市的街头，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喧闹声此起彼伏。龙洪涛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蔬菜水果摊位旁，一把破旧的竹椅发出吱呀的声响。

他摊开一份本地报纸，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上扫过。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刊登着漳平市连环凶杀案的报道，加粗的黑色标题格外醒目，血腥的现场照片更是触目惊心。

龙洪涛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语道：「看来漳平市要人心惶惶好一阵子了。」

他缓缓地将报纸折叠起来，放在一旁的水果筐上。然后，他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用粗糙的双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仿佛对报纸上的新闻漠不关心。

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皮鞋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还夹杂着几声含糊不清的咒骂，语气粗鲁蛮横。龙洪涛微微抬眼，循声望去，目光扫过熙攘的人群，最终落在了一群气焰嚣张地朝他的摊位走来的身影上。

走在最前方的那个男子，身着一件色彩斑斓、图案浮夸至极的花衬衫。那衬衫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魔力，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而在他粗壮的脖颈之上，则悬挂着一条如拇指般粗细的金链子。这金链沉甸甸的，随着他每一步的迈出都轻轻摇晃起来，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却又略显嘈杂的叮叮当当声，好似在向周围的世界宣示着它主人的财富与地位。

再看那男子的头发，被打理得油光可鉴，一丝不乱地整齐梳向脑后，如同精心雕琢过一般。远远望去，竟宛如一只正昂首挺胸展示自己美丽羽毛的骄傲孔雀，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一世的气息。

而跟在这位“孔雀男”身后的，则是一群流里流气的混混们。他们或歪歪斜斜地走着，或双手插兜、晃晃悠悠，一个个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些人的眼神更是凶狠异常，犹如饿狼一般，冷冷地扫视着四周，让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会心生怯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群家伙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良之辈。

龙洪涛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蔡子健，那个在街角开火锅店的家伙。这家伙平日里嚣张跋扈，跟他堂哥一个德行，喜欢装酷耍帅，没少找他的麻烦。

蔡子健晃着尖尖的皮鞋，走到龙洪涛的摊位前，装出一副亲热的样子，重重地拍了拍龙洪涛的肩膀，语气阴阳怪气：「涛哥，最近生意好啊？」

龙洪涛肩膀吃痛，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接话，只是冷冷地瞥了蔡子健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他一眼就看穿了蔡子健的虚情假意，懒得与这种人虚与委蛇。

蔡子健见龙洪涛不理他，脸上堆积的假笑顿时僵住，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他身旁一个瘦猴般的混混，名叫曹志远，察言观色，立刻跳了出来，指着龙洪涛的鼻子破口大骂：「喂，聋子啊？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哑巴？」

曹志远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龙洪涛，继续叫嚣：「你他妈拽什么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他伸出尖细的手指，指着龙洪涛破旧的摊位，肆意嘲讽：「就你这点破烂玩意儿，也好意思摆出来卖？也不嫌丢人现眼！」

曹志远越骂越起劲，唾沫星子像雨点般飞溅：「有些人啊，不自量力，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吗？」

他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阴阳怪气地说道：「敬老的叫你一声哥，实际上你他妈什么都不是！还在这装模作样，我呸！」曹志远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像连珠炮一样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