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令宛心头一惊。
她的确没想到,竟然会是萧湛的父亲。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迅速思索萧家人物谱,定国公只生了一个独子,就是萧湛的父亲萧嗣寅。
前世,定国公临终前上折子,竟然越过儿子,把爵位传给了孙子萧湛。
这种情况,自开国时就不曾有过,当时萧湛被诟病了许久,说他目无父亲,贪恋权势,甚至说定国公是他害死的,那封折子是萧湛伪造的。
她听了就觉得荒谬。
凭萧湛的本事,便是离开了定国公府,照样呼风唤雨。他实在不必毒害教养自己长大的祖父来获得权势。
但定国公不传位给儿子,反而传给孙子,的确疑点重重。
“你是不是与你父亲不和?”
萧湛摇了摇头,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他宠爱妾氏杨姨娘,偏疼杨姨娘生的萧泊。为了给心爱的儿子萧泊争爵位,所以才给我下蛊。我不能成亲生子,自然不能继承爵位。”
他们这样的豪门望族,有本事有能耐是考量是否能有继承权的条件之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条件,就是子嗣。
没有后继之人,任你本事滔天,也不配继承家族产业。
江令宛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若是本事不如人,不能继承爵位便罢了,他明明可以,却被父亲打压。
还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他为定国公府做了多少事,立下多少功勋,世人都看在眼里。
在外面提剑汗马,风雨拼杀,回到家里,却要被最亲近之人谋害。
就算防备萧湛,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可萧湛的父亲却用了最恶毒的那一种。
身体上折磨他,精神上也要摧垮他,想活活把他逼疯。
萧嗣寅是男人,他知道男人的弱点,所以从这里攻击、打击萧湛,阴毒凶残令人发指。
萧湛感受到她的情绪,心里暖暖的:“别担心,他已经伤害不到我了。”
得知自己中蛊之后,他一直在调查凶手,在两年后他发现了端倪。
他伤心过,痛苦过,甚至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慢慢的,他就释然了。
那个人,并没有当他是儿子,那他也不会再当他是父亲。
定国公府的爵位,他根本不稀罕,他根本不屑从他那里继承国公府。
所以他早早就创办了南北商行,为自己创下基业。
现在,他还是好儿子,跟他虚与委蛇,维持着父慈子孝,只等祖父过世,他就从定国公府分出去。
至于身上的蛊,凌霄已经开始给他解了,半年之后,就能全部解清。
从梅宅出来,萧湛直接去了别院,凌霄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而宁轩,一直在棉花胡同隔壁的一个阁楼里看着梅宅,他眼睁睁看着萧家的聘礼流水般抬了进去,眼睁睁看着萧湛意气风华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