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说什么?”话音没落,宋梢吓坏了,“小尔!怎,怎么了这是?”
&esp;&esp;沈与尔呆呆的,见下面三个人这种表情……不是梦里自残毁容了吧!一合上嘴牙齿磕在一起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疼,揪心的疼!
&esp;&esp;约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再看镜子里自己左边的脸已经肿成馒头一样,有点担心,问下面:“这要消肿了,还能回来吗?”
&esp;&esp;肿这么大!
&esp;&esp;“难说。”老大没有科学依据地乱说一通,再拍拍床警告她,“快去把你的智齿拔掉,会死人的哦!”
&esp;&esp;沈与尔要说话,刚一开口,就按着脸“嗷嗷”两声,眼泪已经顺着鼻翼滑到下巴,大颗大颗滴到床单上,她干脆就咿咿呀呀地表达抗议。宋梢说:“别吓唬小朋友呀!”她又咿呀着使劲点头。
&esp;&esp;“我这是让她引起足够的重视!”
&esp;&esp;沈与尔平躺着给陈顾返拨电话,一接通才发觉自己的状态根本表达不清楚,她试着尽量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还是走了几个音。
&esp;&esp;那边好像秒懂:“不能见人,嗯?”
&esp;&esp;她“嗯”。
&esp;&esp;陈顾返告诉她:“那巧了,你躲不掉,我在你楼下,正好带你去拔牙!”
&esp;&esp;血淋淋的
&esp;&esp;坐在医院里,沈与尔开始紧张,一个劲向后退,陈顾返就站在她身后,轻轻地说:“别怕。”
&esp;&esp;“你,你看……”她快哭了,指着医生拿出来的凿子跟锤子,本来就听不太清的吐字更加含糊起来。
&esp;&esp;工具被丢到铁盘子里,应景地“当当”两声,就像砸到心尖上一样,她立刻就不太行了,手指头都搅在一起。
&esp;&esp;身后的人眉头也蹙起来,他将双手贴在小朋友的肩膀上稍带力度地捏了捏,这才很是郑重其事地问医生,怎么需要这么夸张。
&esp;&esp;医生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很利索的阿姨,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拐弯:“下牙阻生智齿,个头大还是横向的,藏得也深,得给它用凿子凿碎再弄出来。”
&esp;&esp;沈与尔整个人都懵了,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说的凿子跟锤子,这……还能活?!她反身就抱住陈顾返的腰,张着嘴巴咿呀:“叔,我要死了。”
&esp;&esp;他问医生疼不疼。
&esp;&esp;“还行,因人而异。”医生示意可以开始了,“先上麻药,这姑娘不老实,你按好她。”
&esp;&esp;陈顾返见小朋友快要涣散的眼神跟强忍着的眼泪,一阵心疼,他把脸凑过去哄她:“乖,我在。”
&esp;&esp;医生就跟旁边摇着头笑,说没见过给紧张成这样的。他说我们家小朋友痛感太低,不行。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过去,从打麻药到开刀,她似乎还好,只是一个劲眨着眼睛不知所措。
&esp;&esp;一声工具碰撞的声音,医生换了把刀,开始剔除牙龈组织慢慢找这颗智齿的根部。陈顾返眼睛眯起来,难得露了情绪,问:“没问题吗?”
&esp;&esp;太多血了,就从嘴角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越来越多。
&esp;&esp;医生倒是云淡风轻:“哪有动刀子不出血的。”
&esp;&esp;沈与尔看不到自己血腥的一幕,除了有些紧张,看起来并不痛苦的样子,他略微放心,手心还是有些发汗。
&esp;&esp;“太深了。”医生从工具盘里换来趁手的家伙,刀子、凿子、锤子轮番上。锤子砸下去第一下的时候,沈与尔开始掉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esp;&esp;这种感觉,还有这个声音,脑子都要炸了。
&esp;&esp;陈顾返将她快要掐进肉里的指尖握在手里,特别凉的指尖,都是汗。他敛着眉眼不怎么想看,又担心出什么问题。
&esp;&esp;“好了,要开始了噢!”医生让她缓了2秒,“赶紧给她擦擦,这眼泪流的。”陈顾返不太想说话,只小心翼翼地用纸巾给她擦脸。
&esp;&esp;要……开始了!?
&esp;&esp;沈与尔整个人都慢了半拍,水蒙蒙的眼睛睁大看过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询问:刚才捶半天不是?
&esp;&esp;医生就乐:“刚才凿掉你一点骨头,不然出不来。一会儿智齿还得凿碎成几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