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卞有离挑眉笑道,“这是来寻麻烦的?”
明察本来还有点忧虑,见卞有离毫不担心,料想他是胸有成竹,不由也宽下心,缓缓笑了:“正是。”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马厩,明察进去拴好马,出来就见卞有离对他笑道:“正愁闲得无聊。”
明察奇道:“将军今日兴致很高。”
日光初耀,洒在草木树叶上,映出一片亮亮的颜色,煞是好看。走在路上的人周遭围着这圈亮色,脚步似乎都要轻盈许多。
“对,毕竟天气不错。”卞有离轻轻一笑,不知想到何处,眉眼霎时更加柔和,笑意同天气一般晴朗。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闲来无事,正宜找茬。
“参见将军!”
卞有离才进操练场,闰六等人马上行礼。他们本是在和杨掌司派的人对峙,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行礼,阵势堪称气壮山河,把对方本就不多的气势压得更弱了些。
“不必多礼,”卞有离一脸漫不经心,随意地摆了摆手,看向场中几个陌生的人,“这几位是何人?”
因为卞有离受封将军那几日被各种不愉快缠身,同阮羲也不大对付,当时王旨直接送到了令华殿,他并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没几个人知道这位将军的真容。
朝中臣子顶多就是听说,王上十分看重一个男子,而且那人长得很好看。至于有多好看,恐怕是无人能度量的。
几个理军院的掌事此时真真正正瞧见了卞有离的脸,毫不意外地定住了。
卞有离早上走得急,其实只是平常装束。但他刚刚才释然了一件心事,神色便明媚得很,再加上容貌本就不俗,乍一出现,自然使这群人结结实实地震惊呆了。
闰六骂骂咧咧地一拍桌子:“看什么看,你们理军院的人有多能耐,见到将军也不知道见礼了?”
“闰大哥,你火气太大了些。”卞有离轻轻看了闰六一眼,眸带笑意,看得闰六一下就偃旗息鼓,嘟嘟囔囔站到了一边。
“原来是理军院的大人,”卞有离温温和和地笑问,“礼就免了,不知诸位此来,所为何事?”
此来不为其他,就是难为你,难为你的兵。
但面对如此姿容的人,理军院的几个人都讷讷地站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卞将军,”终于有一个人克服心中障碍,上前一步施礼道,“杨掌司着属下等前来,挑选资质上好的士兵,其余人……不能留在军营。”
“诶?”卞有离似乎非常吃惊,微微瞪大眼睛,茫然地眨巴了一下:“他们是我的兵啊,为何要劳烦杨掌司处置?”
“这……”那名掌事被卞有离问得一滞,然而身边同僚没有帮忙的意思,他只得自己硬着头皮答道:“属下奉命行事罢了,并不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