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一直像之前那样,不服任何人,那也好说。可卞有离才来,就获得了极大的认可,得到了他们敬服,如此,先时的平衡便动摇起来。
而这样一股势力,恐怕也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目标了。
卞有离把这些话一一说来,底下众人听着,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大多是战乱中逃命出来的平民,如何能懂得朝中诡谲的风云?
良久,明察道:“那按将军的意思,我们该如何?”
“朝中的事暂时还搞不清,”卞有离道,“今日就是告诉你们,从此以后,咱们走在一条路上,就福祸同担了。”
“那是当然,”闰六站起来,拍着胸脯道,“我们生是将军的兵,死……啊呸,就是将军的兵。”
明察也起身点头道:“对。”
旁边众多人也都纷纷起来表态,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这模样,倒不像哪家军队,反而是更像江湖派别,义气为先,肝胆相照。
卞有离叫他们坐下,环视一圈,郑重道:“那么,朝中的事,我们得想想办法。”
再不济,今日理军院这样的事情,也得避免,倘若总是如此被动,那这日子还有什么好过的。
明察想了想,道:“太深的事情还很难弄清。不过,今日早朝,林相国提要要跟洛国通商,需要使臣前去,最后定了江延。”
卞有离没顾得上分辨这话里的内容,只先惊讶道:“你何处得来的消息?”
“早上闲来无事,跟营中几个人聊了几句,正巧他们知道。”
他说的是正巧,卞有离也不至于傻到真信了。这是才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就朝中的大臣,要多大的运气,才能在军营路上“正巧”遇上朝臣家中参军的人?
卞有离笑着看了明察一眼:“这样聊天倒是很有意思。”
明察微微颔首:“确实,我没事便喜欢找人闲聊。”
闰六在旁听着,没注意二人话中机锋,一门心思在意着话里的信息:“江延大人要去洛国,这事儿很重要?”
明察跟卞有离对视一眼,发觉彼此都心领神会,便不再和卞有离说话,转而充满嫌弃地睨了闰六一眼:“子顺兄,你少说话为好。洛国和荆国相争,这时候无论谁去那边,可不就是送死?”
“所以,”闰六还是一脸无知样,“什么意思?”
明察顿了一下,没接上话。
他们只知道林相国让江延去洛国,目的是为了通商,可即便知道这些,又能如何,到底是什么意思,该怎样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