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想都不想就说:“可我也是……”
焦泽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他:“你也是什么?”
贺澜一顿,声音不自觉降了下来:“我也……知道他是男的。我又不瞎。”
他的长发被一阵风吹了起来,在空中飘散着。
焦泽突然说:“贺澜,咱们喝一杯吧。之前你总是让我喝,我酒量不好,喝几口就会醉,现在不会了。”
贺澜不明白焦泽为什么突然提议喝酒,但此情此景,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人重新回到餐厅。他们那一桌还没有人收拾,但是一桌子的菜早就已经凉了。
焦泽索性换了个桌,又点了几个菜,并且让服务员拿来两瓶红酒。
“我刚才看你带酒了,”焦泽微笑着看着他,“难道你来餐厅还自带酒水吗?”
贺澜只好说:“店里的酒喝不惯……”
他总不能跟焦泽说,那酒是他随便在柜台拿的吧?
酒很快就上来了。
焦泽亲自启开瓶塞,将酒倒进透明的醒酒器。
猩红的液体在醒酒器里不停翻滚,酝酿成一个风暴。
焦泽给贺澜满上一杯。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惯。不过我刚才喝了几杯,觉得还不错。”焦泽说。
“你刚才也喝酒了?”贺澜皱眉。
也许是他太生气了,他竟然没有注意到焦泽身上带着酒气。
也是,和贺淤这种畜生吃饭,贺淤是不会放过他的。
焦泽点了点头,笑着跟他碰了个杯:“酒量是能练出来的。也许等你从非洲回国,我就能千杯不醉了。”
贺澜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我不去非洲。”
焦泽看了他一眼,道:“我是成年人,感情这种事拿得起放得下。你不用拿这样的说辞来安慰我。自己的事业很重要。”
贺澜道:“我说真的。我不去非洲。”
焦泽这才问:“出发在即,为什么又不去了呢?”
贺澜见他似乎有些醉意,觉得这是个摊牌的好机会,于是道:“焦泽,我根本不是陆放海的属下。他的项目,我没必要去,你明白吗?”
焦泽脑袋歪了歪:“那你是谁的属下?”
说完,他没等贺澜回答,伸出手指摸了摸贺澜的下巴:“我的吗?”
贺澜:“……”
焦泽的手收了回来,却在下一秒,停在了贺澜的头发上,手指绕了一圈。
他似乎很有兴致,手指绕头发越绕越多,原本贺澜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后来,头皮有些发紧了,他不得已才朝焦泽身边移了一点。
他问:“好玩吗。”
焦泽:“什么?”
贺澜:“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