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来,跟你一样在纽约上船。”其实他是从台湾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轮来到纽约港口。
两人的交谈简短又精要,叫人完全听不出一丝友善,有点谍对谍的探询着彼此,没人愿意主动释出善意。
戴着眼镜十分斯文的苏曼就是一副标准的东方人体型,身材修长带着书卷味,勾起的丹凤眼始终都像在笑,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犷的凯恩则倾向健硕,因为一头一脸修也不修的红色杂毛,让他看起来非常有西方气息,结实的身材给人魁梧的感觉,热情而充满危险性。
如果有人要给眼前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一个标题,那就是——东西方大对决。
“我们家小兔子烦你照顾了,她一向都不怎么听话。”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
“我们家”这个词占有欲相当浓厚,意思是直接将归属权划分,旁人要动她之前得先问过他。
“不会啦!小兔妹妹很乖,人见人爱非常可爱,谁都想摸她一下。”嘴碰嘴的大变态大概是他吧!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摸她一下?”眼玻Я瞬',无形的气势隐隐散发。“最好不要,她很笨的,分不清人家是真心疼爱她或是性骚扰。”
苏曼状似恍然大悟的弹弹手指。“噢!你指的是嘴碰嘴那件事呀!我正打算联合船上的主要干部缉凶,连这么单纯的兔妹妹都下得了手,这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狼还真不是东西。”
一箭命中红心,凯恩的脸色乍青乍红,看来十分精采。
脆脆……脆脆脆……脆脆……
“老色狼?!”她是这么形容他的吗?
“哎呀!会对小妹妹伸出魔手、意图淫秽的男人能有多正派,想想小兔妹妹多冰清玉洁、天真烂漫,也只有心理不正常、下流淫荡的卑猥猪猡会占她便宜。”唔!好吵,吵得他思绪不能连贯。
“多谢船医你的关照,我会好好地看牢她,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绳索绑着她。
“照顾船上人的健康是我的职责毋需言谢,希望不会有监守自盗的事发生。”他语重心长的一叹,暗含讽语存心激怒他。
人在盛怒中容易现出原形,破绽百出。
但是苏曼的希望不如预期的并没有实现,他的眉头和眼前的大胡子一样是蹙起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向同一个方位,而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一个胸无大志、得闲且闲的小懒虫,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永远不会有什么心机算计人,只会张大她无辜至极的眼旁观,然后她的错就会变成别人的错。
“白小兔,你要去哪里?”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她回过头一笑,“回去洗碗呀!”
“我叫你走了吗?碗不洗不会跑掉。”而且她的身份也不是洗碗工。
“我责任心重嘛!不赶快做完会不踏实。”何况他的脸色糟,她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气消怎么办。
“是良心不安吧!想趁机开溜。”他还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明明白白的全写在脸上。
“我……呃,内急嘛!怕会来不及。”什么良心不安,说得好象她对不起他似。
“小兔妹妹,你没瞧见我身后那盥洗室的标示吗?我记得你常来嘛!”予人“方便”也是医生的责任。
可恶的船医,你出卖我。白小兔恨恨地瞪着他,脆脆脆……啃红萝卜的声音在四方回响,像在啃他的骨头。
“这只兔子我带走,以后大概没有时间带来。”凯恩的脸上带着笑,但眼底冷沉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啊!我的胡萝卜……”小偷。强盗、土匪、流氓……
扑通、扑通、扑通,红色的块茎植物以拋物线投入大海的怀抱,抢救不及的小兔子双眼含泪,一副悲戚的模样。
凯恩不让她有哀伤食物消失的时间,像捉小猫似的将她后领一拎往外走,打算教她何谓时间就是金钱,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