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媳妇将我领到街旁边的一棵树底下,你还别说,这个地方有阴凉,还是很凉快的。
她神经兮兮地朝街对面努努嘴:“二嫂,等着吧,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我还诧异这是谁家,就见街对面一户人家,骂骂咧咧地出来一人,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大家快过来看啊,这王寡妇偷男人了啊。大家快过来看啊,捉奸在床了啊。”
原来这竟是王寡妇家。出来这人,我一看还挺熟悉,不正是杏花吗?难道是杏花来捉大刚和王寡妇的奸了。
老四媳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我说:“看看,我就知道大刚铁定和这王寡妇有一腿,你不知道,我见到过好几次大刚鬼鬼祟祟的从王寡妇家出来,俩人绝对是在屋里那个。”一副你懂得的样子,说完还笑得那么猥琐。
这老四媳妇难道越过猪圈,天天往王寡妇门口瞅着。
村里一部分人跟着里正去镇上交粮税了,还有一些人在家没事,地里活都忙完了,现在有热闹看,闲着也是闲着。
杏花这几嗓子,引出来不少老老少少。
有人还在那起哄:“呦,杏花嫂子,你是过来叫我们看大刚哥的吗?”大家哄堂大笑。
杏花朝王寡妇屋里喊:“还没穿好衣服吗,赶紧出来让大家瞧瞧。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进去了。”
不一会,王寡妇便和一男人出来了,那男人竟不是大刚。
老四媳妇也一脸地诧异:“不对啊,我早上明明见是大刚进去了啊,咋这下午就变成王寡妇的本家了。”
人家就不能换个场吗?
那本家男人出来只说:“别听这娘们胡咧咧,正商量事呢。都散了吧。”
有人玩笑说:“是在床上商量事吗?”
那本家男人红着脸走了。
抓奸没抓到本人,杏花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气,冲着那王寡妇啐到:“你要是敢撺掇我家大刚给你交麦粮,我跟你没完。”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老四媳妇还在琢磨这杏花来抓奸,为啥大刚变成了本家。
大栓、二栓哥俩这两天都帮着里正在交粮,凭着和老爷子串门聊天的交情,里正一有需要,两人肯定就到。
我问他知不知道王寡妇家的粮税是怎么交的,二栓说:“好像是本家将地收回了,替她交的粮税。”唉,这王寡妇真是赔上身子又丢了地啊。
二栓说:“别提她了。我们这次去镇上交粮,那蔡县令真不是个东西,一会儿嫌我们麦子收拾的不干净,一会儿又说我们这麦粒太小,他咋不说今年年景不好,收成不高,能交上来就不错了。我听说北边旱的比咱这厉害,粮税都收不上来。”
不会这旱情来我们这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