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谁?”
他长得粉雕玉琢,倒是十分可爱,但说话时语气神态却有些骄横。
长公主可听不得这样的语气,不管对方是不是孩子,双眉一拧,眼神已经有些不善了。
“哪来的孩子!在府中横冲直撞的!”
“大胆!”那小孩见了两人,也不畏生,听长公主这样一说,反倒喝了一声。
接着他大眼珠子‘咕噜’一转,目光落到了旁边的姚守宁身上,眼睛一亮:
“漂亮姐姐!”
长公主忍无可忍,手上一抖——
那小孩如腾云驾雾,一上一下,先是一惊,接着四肢乱蹬。
只是他人小腿短,后颈又被吊起,无论手臂还是双腿俱都踢不到人。
朱姮蕊只将他举在半空,他乱踢打下,身体转起圈圈,还在大声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坏东西!”
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她对人向来一视同仁: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小,看不顺眼的通通一顿捶。
见那小孩顽劣,她一手提人,一手抡起巴掌,掀起小孩厚实的衣摆,几掌往他屁股大腿打了下去!
“哇——”
兴许是没有想到会被人打,那先前还凶狠的小孩顿时泄了气,放声大哭,身体挣扎:
“放开我,我是简王世子的嫡长子,你敢打我,我让我爹杀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长公主打得更重。
几掌下去,小孩顿时嘴巴老实,只是央求:
“别打了,别打了。”
孩子的哭声很快引来了一大群服侍的人,几个侍候的乳母、下人赶了过来,见到长公主后,众人俱都一惊。
此时的长公主不再是姚守宁面前爽朗可亲的模样,而是说不出的威仪。
她将手一松,那被打的小孩摔落下地。
好在这是冬天,他穿得很厚,落地之后在地面打了个滚,爬坐起来捂着屁股喊疼,哭得十分伤心。
其他人可不敢在这会儿哄他,认出了长公主后,一群人乌拉拉的跪倒在地。
“我这位王叔真是越老越糊涂,上梁不正下梁也歪,养的下人也是没有规矩,连个孩子也看不稳!”
长公主对简王没什么好印象,说话时并不客气,训得一干人不敢出声。
那先前还抽抽噎噎的小孩也会看人脸色,此时收了声,老实揉着屁股,躲到了姚守宁身后去。,!
“想什么呢?”不知为什么,长公主看姚守宁真是越看越亲切,恨不能将她长留府中,不让她回家去。
此时看她呆呆愣愣,不由摸了摸她脑袋:
“怎么了?”
“我想起一个事。”
姚守宁也不瞒她,就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给长公主听:
“……我外祖父当日说完之后,儒圣人随即现世,杀死了妖邪。可是今年是大庆神启二十八年,并非二十九年——”
朱姮蕊听闻她是在思索这个事,不由也沉吟了片刻:
“儒家的浩然之气我了解也不多,但当年也曾听我的老师提过几句。”
因今日柳并舟认‘师姐’一事,也算是全了长公主与张饶之之间的师徒名份,她便当众口称张饶之为‘老师’,说道:
“儒家以浩然之气催发言令,这种术法,与辩机一族的力量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