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什么都不肯说,步果只好自己去猜。思来想去,爸妈最关心的也最容易被大伯捏住把柄的就是爸爸的公司了。
见被步果猜中,闫秀也不再隐瞒,终于开了口:“你爸他自从接手公司之后,就一直兢兢业业,想要做出点成绩来,但是他做得再好,也都是在帮人打工啊!”
“公司每年的受益都要上交一半给你大伯,如果不那么做,你大伯就会联和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一起来拆台。这些年来,公司一直都是那样,有受益是要上交的,可是亏损了,就得你爸自己补上。可是今天景气不好,公司只亏不赚,你大伯他非常不满意。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他让那些大股东撤了资,到时就完全不能运转了。”
闫秀将公司所面临的处境详细地跟步果说了一番,步果听得目瞪口呆。
她原来只知道大伯欺压爸爸,把爸爸贬到二线城市去,不让爸爸有任何发展的前途。但是却不知道在那样的欺压之下还存着这样的剥削压榨。
“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那么过分?”步果胸中的怒气涌了出来,攥紧了小拳头。
“果儿,你小声一点,这样的话可不能被你大伯听见,否则你爸的公司就真的完了。”闫秀赶紧走上来,拉着步果到离门远一点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处处受制于你大伯,你真觉得你爸妈是傻子吗?会留在这里受这种窝囊气?”
他们夫妻这次过来,并不只是为了看望步果,还是为了向步正青求情,让他帮忙把公司起死回生。所以所有不好听的话是绝对不能传进步正青夫妻的耳朵里,不然公司就彻底完了。
“可是我们要过这样的日子多久?”步果心里怒气压下去的同时,难过也涌了出来。难道他们这家人这辈子都注定了要受步正青一家人的窝囊气,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吗?
“这都是我们的命,果儿你还是认命吧!”闫秀抱住步果的头,埋首在步果的肩头,掩去她面上的难过的同时,也做出了认命的模样来。
“不,我是不可能认命的!”步果摇头,这样的命运,她绝对不能认。
“妈,我不可能听他们的和曲辰分开,我是真心喜欢曲辰的。”如果只是继续受着那一家人的欺压和蔑视,她可能会继续忍受下去。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明显触碰到她的底线了,要她和曲辰分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不行啊,步果,步家现在对曲辰已经是针尖对麦芒了,你如果继续和曲辰来往,真的会害了你爸的公司。”闫秀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头来低声劝阻步果。
“果儿啊,如果你喜欢的是个无权无势的人,爸妈怎么会阻止你呢?但是曲辰那样的人,绝对不行。”就算她可以先不去计较曲辰的人品,但是就这层厉害关系在,她也是难以接受曲辰的。
“妈,我喜欢曲辰,不是因为他有权有势,只是因为我喜欢
他而已。卷入这样的斗争中,其实我们都很不愿意的。”步果回头看着妈妈,眸中含着泪水。
她能够理解爸妈的难处,但要牺牲她和曲辰的感情,她真的做不到。如果可以,她相信曲辰也会和她一样,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卷入这些一场场地家族斗争之中。
“你不愿和他分开,难道你就想你爸的公司毁在你的手里吗?”闫秀推开了步果,满眼怒气地瞪着步果。
今天,她必须得让步果分清楚厉害关系才行。
“爸的公司是毁在大伯手里的,不是我。”步果心里也有气,妈妈怎么能把这样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呢?
“你……”闫秀指着步果,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拧开,母女俩都吓了一跳,抬头看去,竟然是步正荣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闫秀朝着他走了过去,到了门口,伸出头去探望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放心吧,没人听见那番话,你刚才和步果说话时,我一直都在门口。”步正荣沉着一张脸说。
“爸,我刚才那话不是有意……”如果她知道爸爸就在外面,她不会说话那么直接的,她一定会在话出口之前先考虑到爸爸的感受。
“不挂你。”不等步果说完,步正荣便扬手打断了步果,“你说得对,就算我的公司毁了,也不是毁在你的手里,不应该要牺牲你的感情。”
“正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闫秀听后,急声喊着。
他这话不是在教唆步果继续和曲辰来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