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银两,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船。
船家收了钱,乐呵呵的躲到一旁的树荫底下乘凉。
月牙生在北方,从未划过船,上了船如同外行人,什么都见过,却什么都不懂。
月牙想划船,可是捣鼓了两下船桨,都只是在原地打转,月牙抿嘴微微皱眉,却把司寇棋逗得大乐。
“你很会划么?”月牙嘲讽司寇棋。
“试试不就知道了。”司寇棋道,然后让月牙站在船头,自己在船尾,手掌在半空划出一个弧度,发功,整个船尾形成一股气流,推着船缓缓前进。
月牙回看一眼气定神闲的某人,这是划船吗?划船用浆好不好?不是手,大哥。
好像接受到了某人不友好的眼光,司寇棋加重手上的速度,然后整只船如同离弦的箭,向前飞速游动,水流和船身激起一阵阵水花,船只驶过的地方留下洁白而透明的水波。
半空的水珠投入阳光的怀抱,闪耀着月牙的眼睛,月牙忍不住张开怀抱,耳边淌过的的是水花声,风速声,竟是这样惬意。
司寇棋看着船头那抹倩影,眼神几乎要融化,多年之后,每每回忆起这场景,一艘小船上,少女的白色衣衫随风舞动,时而青丝也伴着风而动,周围的水花激起,在她身旁氤氲着一团水汽,她双手张开站在船头,拥抱这千山万水。
竟是那样的灿烂地动人心弦,又零落的一去无迹。
日后她的远去不归,让月亮等得都有些老了。而他的守候,仍然不离不弃,重温着那些长出皱纹的过往。
曾经绣在心上的相思,渐渐地,成了一朵红色玫瑰,终将凋零。
月牙很久没有这样放开心扉的去赏景嬉戏,游玩一天,虽然有些乏了,但是心里却是很欢喜,所以回府的路上对着司寇棋也不免眉开眼笑。
回到府,已经是傍晚时分,墨兰墨绿早已做好了一桌子饭菜,月牙是真的饿了,当下毫不客气,吃得大快朵颐。
月牙吃完饭才注意到墨绿的神情,如果眼神可以换着暗器,那么月牙的下场只有死。
这个墨绿姑娘,一脸的恨意,别这样明显好吗,你要分清主次矛盾好不好,现在不是我要缠着你家公子不放,
是你家公子在软禁我好吗,如果你选择跟我同仇敌忾,你和墨兰姑娘稍微箝制一下你家公子,我就能逃走了,皆大欢喜的事。
这些话月牙只有在心里想了,墨绿姑娘明显的不敢拂司寇棋的意,只敢把怒气都洒向她。
吃完饭月牙勉强打起精神和司寇棋打了一声招呼,又赶紧谢绝他说要送自己回房的建议。
都一天了,月牙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那张脸。
其实司寇琪长得跟司寇越不想,司寇越容貌威严却平凡,而司寇棋一脸英气中不缺神明爽俊之貌,或许是遗传母亲的缘故吧。
月牙刚回房坐下就听见敲门声,这个司寇棋,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刚刚才见过,现在又发什么疯。
月牙一脸不耐烦,打开门一看,竟是墨兰。
墨兰迎着晚风,和她的名字一样,淡兰色的身影,立在门前。
月牙疑惑,这墨兰墨绿,一个明着仇视她,一个暗着来找她,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百里姑娘,我可以进来吗?”墨兰低眉,吐息如兰。话语间浅笑盈盈,把温婉二字体现得尽致。
月牙身一侧,让出空,道:“请进。”
墨兰抬着莲步,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请坐。”月牙关上门,回过头道。
墨兰施施然坐下,两手交握放在腿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