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儿深呼吸一口气,随便拿起了一杯,一饮而尽。白耀昱默默地看着她喝下,展儿给白耀昱跪了下来:“展儿自六岁起便跟随了公主,除了我的亲妹妹紫羽,在这个世界上公主便是展儿最亲的亲人了。”展儿将头磕下:“公主那么信任展儿,但展儿辜负了您的信任,展儿不敢奢求公主的原谅。但紫羽没有背叛她的陛下,紫羽的身体需要皇宫内的药材维系,展儿希望公主不要为难她。”
原来展儿和紫羽本是一对皇宫里宫人诞下的双胞胎姐妹,但紫羽自小患有重疾,后来经御医诊断是一种罕见疾病,必须每年吃一种极其名贵的药材,而这种药材因为太过名贵民间几乎没有,只有皇宫里有。于是当年白朝风收留了这对双胞胎姐妹,答应给紫羽治病,但做为回报要求展儿去侍奉白耀昱,紫羽去侍奉白铭晓。
展儿感觉头部还是有些晕眩,双唇也开始有些麻,她知道,她选到了那杯毒酒。展儿赶忙说道:“公主,是何盛淑,以后公主还需对,对她,多加提防……”随着视线越来越模糊,展儿缓缓倒了下去,没有听到白耀昱最后轻轻唤的一声:“展儿……”
展儿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坐在地上,靠着大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弯明月。展儿看到的人竟然是背着手站在月光下的白耀昱,旁边是一辆马车,展儿缓缓站了起来。
白耀昱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说道:“你选的那杯是迷药。”
展儿一惊,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死。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死,竟然又有些悲,夏儿,对不起。
白耀昱给展儿扔过来一个包袱,“这里面有你的新身份,离开京城,永生不得回来,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展儿看了看包袱,:“多谢公主!”
白耀昱指了指马车:“马车是给你准备的,里面还有一份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如果你不想要,随你处置。”
展儿有些迷茫地拉开了马车的车帘,却赫然发现夏儿躺在了里面。看到掀开帘子的展儿,夏儿如往常一样娇羞地唤:“展儿姐姐!”展儿瞪大了双眼,连忙上前,握着夏儿的手,激动地问道:“夏儿!夏儿!夏儿你没有死!我还以为你……我白天还以为你出事了……”展儿没有想到还能看到夏儿,此时伏在夏儿身上,控制不住得哭了起来。
看着马车内的这一切,白耀昱多少有些感慨,如果展儿能早些跟自己坦白,自己也早些成全了他们。
展儿从马车下来,连忙给白耀昱跪下,感谢道:“多谢公主,多谢公主救了夏儿!”
白耀昱扶起展儿:“你不用着急谢我,夏儿的伤直接伤到了内脏,虽然现在保住了性命。但如果恢复不好的话,以后可能就一直躺着了,如果恢复得好以后也不能干重活了。所以我说,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你也可以选择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解决了他。”
展儿有些吃惊,回头看了看夏儿,夏儿自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泪水早已测流到枕头上面,但还是笑着说道:“展儿姐姐,能见到您一面,夏儿已经很开心了。没关系的,夏儿不想连累展儿姐姐。”
展儿转头对白耀昱说:“多谢公主救回夏儿,他是我的男人,我不会放弃他,我会照顾好他的。”
他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男人,我是她的男人,我是展儿姐姐的男人,展儿姐姐终于当着公主的面承认了自己,夏儿哭得更厉害,只不过是一边哭着一边笑着。
白耀昱点点头,又递给展儿两个信封:”这里,一封是夏儿的休书,从此以后他不再属于公主府。另外一封是他的新身份,你带着你的男人,都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吧。“
展儿接过信封,再次欲给白耀昱下跪感谢,白耀昱连忙阻止了她,想了想,道:“有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子不容易,做为女人,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受委屈,照顾好他吧。”
白耀昱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面,展儿也将行李放好,坐在马车外面准备驾车离开。白耀昱拉起窗帘,望着展儿,做了最后的道别。展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转过头,问道:“公主,另外一杯,是毒酒么?”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念头突然在展儿脑海中闪过。
是?还是不是?自己准备酒时,左手拿着毒药,右手拿着迷药,确实问过自己到底要怎么放?最后到底放没放毒药呢,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白耀昱没有回答她,她默默将窗帘放下,对着马车外的黑衣人,吩咐道:“咱们回府吧。”
回到公主府已经是深夜了,没想到却看到驸马沈从宗还在大厅坐着。“在等我?”
沈从宗点点头,走上前:“公主,这几天就别往外跑了,多去宫里呆呆吧。”
白耀昱打量得望着沈从宗,似乎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你从什么时候知道陛下的事情的?”
沈从宗倒也没打算隐瞒,“挺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