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寒继续道:“就是那个长得挺好看但是一副冷冰冰态度的前辈啊。”
冬儿眼神里充满了迷惑,哪冒出来一个冷前辈?
就在此时,听到门口传来冷冷一句:“是我。”
冬儿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望向门口,不是别人,正是白耀昱。看到白耀昱和她身后的白睿年都安然无恙,冬儿才放了心。再转头发现砺寒见白耀昱进来后就连忙站了起来,冬儿忍俊不禁,问道:“您怎么成冷前辈了?”后来冬儿才知道,是砺寒私下里偷偷问睿年怎么他母亲看起来冷冰冰的,被白耀昱听到了,于是白耀昱便顺势姓冷了。。。
白耀昱没有理会冬儿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冬儿身边,说道:“你已经昏迷半个月了。”
冬儿一惊,半个月了?仔细回忆着之前的事情,这才后知后觉得问道,“砺寒,你怎么会在这?”
于是砺寒才把这些日子冬儿昏迷时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砺寒早早就到了旸阶山,可是因为迟迟没有等到冬儿,便在山上四处闲逛起来,接着被打斗声吸引到了当时的崖边。砺寒见这么多人,连忙躲在了石头后面,仔细往打斗处看,才发现,自己的师傅就在其中,并且刚好中了一箭坠了崖,然后就见一女子紧随其后也坠了崖。砺寒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那帮刺客见三人坠崖后都停下了动作。从林子里走出来了一男一女,快步走到了悬崖边往下望了望,然后便挥了挥手指挥手下去崖底找人。刺客接到命令,便准备从旁边绕着下山。只是刚下去了三五个刺客,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军队的声音,有人痛声喊道:“马将军!”砺寒转头,发现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还有一名身着紫色披风的女子,带着一些士兵赶了过来。双方对峙,便打了起来。砺寒没有心思看他们的打斗,而是连忙也尝试着下山崖去找人。
砺寒对旸阶山熟悉,这里的悬崖其实并不陡峭,悬崖下不远便是树林和山坡。其实白耀昱当时之所以选择了松手,也是因为观察了悬崖下面的状况,认为跳崖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才毅然决然得松了手。砺寒怕先前下去的刺客先找到人,等不及了,连忙往山下赶。砺寒的身手在这几个刺客之上,迅速解决了那些刺客,然而赶到了悬崖底时却只看到河边晕倒的一名少年。从地上的滚落痕迹看,师傅和那名女子应该是滚落到了河里然后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砺寒给少年草草检查了一下确认应该只是一些皮外伤,便背起少年,往河上游方向做了迷惑性的走路痕迹用来误导后面可能赶来找人的人,然后连忙朝着河下游方向寻了过去。
走了没多久,少年喊着疼醒了过来。睿年醒来感觉浑身疼,睁眼又只看到了一个陌生女子,一时间受了惊吓。砺寒给他解释了好半天自己是来救他的,才让睿年放下了防备。然后一边给睿年包扎伤口,一边试着想问一下自己师傅的消息。
“那个,当时跳到崖下的,是不是还有一男一女?”
睿年点点头,砺寒继续问道:“嗯,那个男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啊?那个女子又是谁?”
睿年知道在外不方便透露自己身份,便答道:“那个女子是我母亲,男子是京城一雪阁的冬阁主,我一直仰慕他的画工,近日才有幸认识能请教一二。”
砺寒有些疑惑,继续问道:“你跟他是最近才认识的?那你母亲呢?”
睿年也察觉出来砺寒的问题有些奇怪,反问道:“自然也是最近才认识的,为何姑娘对我们的关系如此好奇?姑娘可是在崖下找到了他们?或者知道他们的消息?”
砺寒连忙否认,干脆就说出了事实:“没有!我要是找到了他们,我怎么可能只救你啊!实不相瞒,你口中的那个冬阁主是我师傅!他前阵子说要去参加个比武,比完武就神神秘秘说要消失一阵子,我以为他借口去找什么老相好的呢!其实我和师傅本来是今日相约在旸阶山的,结果没想到……”
睿年一惊,连忙转头看向砺寒:“你是冬阁主的徒弟?冬阁主收门徒可有什么要求?不知道你擅长画什么?”
砺寒噗嗤一笑,回道:“我啥也不会画!我师父是教我武功的,我是从小跟着师傅长大的,师傅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睿年稍有些失望,喃喃道:“跟着冬阁主,竟然不会作画,可惜啊……”
砺寒不以为然,“作画有什么意思,武功不比画画有用多了。”一边说着一边给睿年的伤口涂上药,抱怨道:“我看这些瓶瓶罐罐的药草啊,都比画画要有亲切。武功可以强身健体可以防身,药可以救命,画能干什么……”
二人稍作休整,便继续沿着河边向下游寻找去。本身便不会武功又受了伤的睿年稍微有些拖慢了两个人的脚步,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沿着河边一直打听,遇上一对姐弟。这一对姐弟一听他们打听的两个人,便连忙将他们带到了附近一个废弃的木屋里。一边走着一边解释了起来:“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正准备进京,昨日路过这里便看到了河边上的他们二人。”睿年和砺寒来到木屋里看到躺在那昏迷不醒的正是白耀昱和冬儿。
“母亲!”
“师傅!”
两个人连忙上前查看,看到他们的衣服上都带着血,尤其是冬儿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红色,屋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砺寒连忙给冬儿把脉,一旁的睿年看到白耀昱的衣服上也有血,脖子上似乎还有干枯的血迹,一时慌了神,问道:“我,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姐弟中的姐姐连忙安慰道:“这个小兄弟不必担心,你母亲并无大碍,身上多为擦伤和愈伤,另外有几处被树枝刺伤的地方,所以流了一些血,但伤口不深,并无大碍,很快应该就可以醒来。只不过这位姑娘,你的师傅比较严重。他之前中了箭,没有及时救治,导致失血过多,而且他脉象本就虚弱,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还需多加照顾。”
砺寒虽然不敢相信他们所说的师傅脉象虚弱,毕竟师傅武功盖世,脉象从来都是强劲有力,可是她此时正给师傅把着脉,这脉象确实虚弱无疑。
姐弟看到他们相聚了,便说道:“我们着急进京,本不应停留,只是见他们二人昏迷不醒,也不好就这么离去。既然他们是你们的亲人,现在你们找到了他们,我们还着急赶路,就先行离开了。这里面是我们带的所有药材和食物,我们马上就到了京城,这些就留给你们吧。”姐弟二人交待后便匆匆离去了。
当天晚上,白耀昱便醒了过来。
冬儿听到这里,看向白耀昱的,问道:“您早便醒了过来,这些日子,却一直在这?”
白耀昱点点头,冬儿有些着急。虽然冬儿不在朝堂,但冬儿明白,一国之君就这么消失了,现在的皇宫恐怕已经闹翻了天。可是看了看旁边一脸单纯的砺寒和睿年,冬儿只好先找个理由将他们支了出去:“砺寒,师傅饿了,你去帮师傅做点粥吧。”白耀昱也将睿年支开:“睿年,你去帮砺寒姑娘。”
待他们二人离开后,冬儿才连忙问白耀昱:“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在外面耽搁这么久,宫里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