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龚尘青反问道。
“他也是一名青楼男子,虽然有幸得我母亲照拂入了严府,却本性难易。”严子媚此话一出,观众再次沸腾。轩相公已经从良十多年了,除了老一辈的还有些人记得他也是出身青楼外,在今天的现场的年轻人倒的确不认识他。此时听严子媚这么一说,众人议论纷纷,有质疑轩相公出身低微所言不可信的,也有职责严子媚当场羞辱亲生父亲的。闲言碎语自然也落入了轩相公耳中,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红了眼框,却不再言语。
此时,龚尘青道:“除了人证,本官这里还有物证。”
严子媚不明所以,探究得望着龚尘青,想知道是何物证。
龚尘青倒是不着急,而是看着轩相公,问道:“严王氏,请问你是否还记得去年中秋严子媚回家后和之前回家有和不同?”
轩相公点点头,“子媚应该是受了伤,袜子和衣角沾了一些血渍,后来一阵子她走路都不是很顺。”
严子媚的脸色有点难看,此时一言不发得看着龚尘青。
龚尘青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捕兽夹,在严子媚眼前晃了晃,问道:“你可还记得这个?”
严子媚仔细看了看,瞬间便泄了气,软坐在地,手下意识得摸了摸脚踝。
龚尘青继续道:“这个捕兽夹是窑子里的一个窑哥平日里放在后山捕野鸡的,去年中秋前他也照常把这个放在了后山,可是后来却发现捕兽夹上沾满血迹,猎物却逃脱了。他一直以为逃脱的是野鸡,可是,实际上,逃脱的是去年中秋夜晚背着阿凰尸体上山埋尸的你。天太黑,你没有看清路,无意踩中了这个捕兽夹。这个捕兽夹的这些尖刺非常深,刺入脚上,一定会留疤。我猜,你的脚上,应该能找到对应的伤疤。“
龚尘青给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几个衙役按住严子媚,将她的袜子扒开,露出脚踝上鲜明的一圈伤疤,和龚尘青手上的捕兽夹的尖刺正对得上。这下现场彻底沸腾了,严子媚也不再反抗,仿佛认了命,只是转过头望着轩相公,绝望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毁了我的童年!你毁了我的严府的地位!如今,你连我的人生你也要毁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你配做人爹么?!”情绪激动的严子媚被衙役拉了下去,跪在地上的轩相公早已泪流满面。
人群散去,冬儿逮住龚尘丹,“快跟我讲讲我是错过了什么……”
龚尘丹有些心不在焉,朝府衙里面望去。冬儿好奇问道:“龚公子可是还有事?”突然发现人群散去后便没有看到龚尘青的身影。
龚尘丹点点头,“带轩公子去见严子媚了。”
“啊?”冬儿不解。
龚尘丹解释道:“这是轩公子提出的条件,事后要私下见严子媚一面,他才愿意来出面作证。”
严子媚刚被关进牢房,便听到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转过头,看到了那个她恨透了的男人。此时整个空间只有严子媚轩相公和龚尘青三人,严子媚倒也不装了,恶狠狠得看着轩相公:“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轩相公颤抖得对严子媚说出了这三个字。
“是我对不起子媚。”这也是轩相公之前和龚尘青姐弟见面时的自述。
原来前几日龚尘青在严府门口一直守着,待严子媚出门后便进严府将轩相公请了出来私下和龚尘青见了面。而轩相公对于龚尘青来找自己,也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
听到这里,冬儿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那日我们去严府,轩公子是特意让我们看到他的伤的?”龚尘丹点点头,“尘青后来想到这一点的,所以断定轩公子知道一些事情,并且想让我们发现,所以才主动将轩公子约了出来。”
冬儿想了想,问道:“所以,轩公子是长期被严子媚殴打,忍无可忍,决定出堂指证她?”冬儿摇摇头,“不对啊,可是为何,今日堂申的时候,轩公子对于严子媚殴打他的事情,却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