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尚书和紫羽大人!”龚尘青连忙解释道:“当初我离开皇宫时,紫羽大人送我出的宫门。她知道我此行会来北潭,就拖我给北潭的亲戚带一封家信,所以我今日才会出现在这里。而我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南珉,出发前夕,许尚书找到我,说是她女儿在南珉,也拖我带一封家书。”
“那西川呢?龚公子刚刚说也去过西川的院子,又是为何?”冬儿问道。
“是许将军!当日我到南珉的军营找到了许将军,把许尚书所拖之信转交她。她看完信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问我南珉之后要去哪里。我说西川,她便说她在西川有个朋友,想让我帮忙带封信件。”龚尘青解释道。
“沈相解散军队的时候许将军才多大,怎么会认识沈相在西川的人?”展儿不懂。
冬儿却突然好想想明白了,“原来如此……”
“什么情况?”展儿和龚尘青还没有想明白,此时望着冬儿,等待着他的解释。
“想来,这应该是太公主的意思。龚公子,南珉,西川,北潭这三个案子,看似在羞辱你,实则是太公主对你委以重任。太公主应该是不方便直接下命令,便给你派了三个案子。第一个案子在南珉,是因为南珉有许可青许将军,她手上有兵。而许将军是许尚书之女,许尚书和龚公子又并无交集,所以许尚书托龚公子带封家书也并无不妥,没有人会起疑。而西川的事情一定是交代在了那封家书里,许将军看完信才找理由托龚公子给沈相的人带一封信。现在想来,在南珉暗中帮助我们的那群蓝衣人,应该也正是许将军的人。为了就是助我们尽快结案,好前往西川。由于西川兵的特殊情况,沈相不方便直接出面联系,只能托许尚书找许将军代为传达。南珉,西川,或许还会让人生疑,但再加上个北潭,那便没有人会觉得太公主给龚公子安排的事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顺便,紫羽姐姐也趁着这个机会,给展儿姐姐带封家书。”冬儿终于明白为什么珑晟会为难龚尘青给了他三个无足轻重又地处偏远的案子。
“冬阁主的意思是,太公主当日对在下说的那些话,并非她本意?”龚尘青想起来当日太公主羞辱自己的那翻话。
“绝对不是!龚公子,这点您放心,太公主虽然的确有些任性,但绝不是是非不明之人。其实,小阳,便是太公主派来的。”冬儿安慰道。
“小阳哥?”龚尘青突然想起来,之前小阳说他也是冷家主府上做过事。
“太公主应该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她托你带信给许将军,而另一方面她为了以防万一又托小阳带话给许将军。”
“小阳哥,他是?”如果冷家主是陛下,那小阳是什么身份?龚尘青忍不住问道。
“冬儿说的小阳,可是当年驸马,也就是沈国公身边的那名侍卫?”展儿刚刚一直在脑海里想,终于想起来了小阳这个名字。
冬儿点点头,“沈国公走后,小阳一直在为他守墓。”
“小阳这些年一直在做守墓人,所以并没什么人认识他,让他离开京城并不会引人瞩目,同时小阳应该是知道怎么联系上沈相在西川的人,如果出了事情,他一定会去西川找人。这么说来,太公主选择小阳,便可以理解了。”展儿也终于理清了这些事情。
几个人聊到了深夜,虽然是夏天,但是北潭的夜里还是有些微凉。冬儿等人倒是觉得无妨,只不过夏儿似乎有些不堪凉意,只见展儿特意找来一件披风,给夏儿披上,语气温柔道:“凉了吧。”
冬儿望着眼前的二人,竟然心生一丝羡慕。当初公主府春夏秋冬四人,成为一时间民众口中的趣谈。没想到,这其中能守着相爱之人,执子之手过了十余年的,竟然是夏儿。
夜深,展儿送他们离开,到了门外,冬儿忍不住问道:“展儿姐姐,夏儿哥哥他的身体,怎么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刚刚夏儿看似正常,但仔细一想,这夜里虽然微凉,但也不至于冷,夏儿的身体若是正常怎么会连这都承受不住。其实冬儿对展儿夏儿的事情其实知晓的并不多,当初离开京城时他们还好好的,后来回来京城时只知道展儿和夏儿已经消失了,传说是因为背叛被白耀昱灭口了。
展儿似也并不打算多说当年的事情,只是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夏儿的身体早年受过伤,这些年一直在调养,但还是比普通人身体孱弱了许些。那你呢?过去的事情,我也不问了。那以后呢?你打算重新回到陛下身边么?”
冬儿苦笑,“我也不知。展儿姐姐,我真的羡慕你,能和夏儿哥哥就这样简简单单得生活在一起。可我和陛下之间,却阻隔了太多事情。”
第二日一早,龚尘青姐弟便出发去找沧岚神医。冬儿决定跟着一起去看看,想着如果能请得动沧岚神医,不知道她能不能治好夏儿的身体。
“冬阁主,可知道沈国公是怎么去世的么?”龚尘青突然这么问让冬儿一懵,“不知。”冬儿的确不知具体内情,毕竟那时候自己不在天安,只是知道沈从宗去世的非常突然。“怎么突然问这个?”冬儿问道。
“哦,没什么,突然好奇问问。”龚尘青随意道。不知为何,龚尘青想起来当初在四水台聊天时,自己问小阳可做过什么后悔的决定么,他说的是:“我,亲手给自己最爱的人,准备了毒酒。”在昨日知道小阳在沈国公去世后就一直为他守墓后,龚尘青就不自觉地在猜测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