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冬儿醒来时白耀昱又不在身旁,穿戴好后开门果然门口的下人早已经端着水盆在等着他了。冬儿洗漱好后便往前厅走去,在前厅门口遇到正往里面走的九儿。冬儿发现九儿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更加怨恨,冬儿心下舒坦,想必九儿今日是看到白耀昱脖子上多出来的另一个吻痕。冬儿对着九儿浅浅一笑,便也后脚进入了前厅。
“届时朕和华姐先从东边进攻,许将军你带兵先拿下西面。拿下后一部分继续前进,从北边绕过来东边。另一部分直接来东南边与我们汇合。林寺卿你带着九儿,直接前往楠州城城门外,待我们打通东西两侧,便与你汇合。”白耀昱安排着。
东边的地势复杂,要想深入平原,必先经历一段山谷,当年白耀昱便是在这里设了局,赢了和欧阳将军那一仗。可是现在那条小道肯定有了把守,不可能悄悄混进去山谷设局,搞不好还可能会被北原的人提前在山谷设局。而西边和北边地形则平坦许多,几乎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适合全力交战,如果武力悬殊,则可以速战速决。所以白耀昱安排了兵力较多的许可青先率兵攻西侧,这样拿下西侧后再全力以赴支援东侧。
“陛下,东边太危险了,您不能去东边。”九儿连忙道。
的确,东边易守难攻,在谷底很容易遭到山上的偷袭。但若是把东西两侧的安排反过来,华姐的人少,恐怕并不能速战速决后支援东边。那时东边完全靠许可青,许可青部队人多,若是中了埋伏便全军覆没,损失太过惨重。
“陛下,您不如同林寺卿一起,去守楠州城门。”华姐的建议。这个其实倒是最稳妥的,北原从楠州城内出兵对峙,到时候即使打不过,也可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天安。白耀昱之所以安排林轩在此,怕也正是有了这方面的顾虑。林轩是大理寺卿,是一个文臣并非武将,即使也会些功夫,但真要比起来,恐怕还不及郑九的功夫深。城门外与其说让林轩带着九儿,不如说是让九儿助着林轩。
但白耀昱拒绝了,坚持要陪华姐一起从东边出发。
东边人少,白耀昱的坐镇可以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让大家至少坚持到许可青的支援。
“末将愿同陛下和华将军一起从东侧进攻。”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白耀昱等人转过头来,看到了冬儿。
“冬儿?”白耀昱有些愣神,他刚刚自称什么?末将?
“冬公子,战场危险,您留在北潭……”许可青似乎没有注意到冬儿的称呼,劝道。
冬儿却掏出一封诏书,道:“在下在天安比武胜出,陛下已按约定封在下为大将军。既然如此,此时,末将岂有不上战场的道理?”
在场的人,林轩和九儿都是知道冬儿在比武胜出的事情,倒也不算太过意外。但许可青和华姐不知情,本以为冬儿不过是陛下养在温室的一朵花,没想到竟然武功高强?华姐拿过冬儿手上的诏书,还的确是真的。白耀昱用眼神指了指那封诏书,华姐将诏书递给她。白耀昱接过那封自己亲笔写下的诏书,诏书侧边还有一些火烧的痕迹,白耀昱不明所以,举起诏书望向冬儿,似乎在等他一个解释。
冬儿却似乎没有明白白耀昱的意思,而是走到地图前,对华姐道:“末将愿助华将军,拿下东侧!”
华姐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男子武功能有多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下并不知冬将军实力如何啊!”说完做了个手势,冬儿笑着接到:“请!”两个人便出了前厅,来到前面的院子,众人也跟着出了去。
华姐意在试探,几招下来,见冬儿接得都十分轻松,便不再继续,心服口服得哈哈大笑道:“好!好!有大将军相助,我们沈家军,必当是如虎添翼!”
众人散了去,只剩下白耀昱。
白耀昱拿着那封诏书来到冬儿面前,恨恨得望着他,斥问:“你什么意思?”随即将那封诏书摔在了冬儿身上,“你昨夜说做好了选择,这就是你做的选择么?你说你并不是为了大将军一职参加的比武,都是在骗朕?”
冬儿站在原地,不曾还口,思量许久,却只是行了军礼,道:“冬儿定竭尽全力,助陛下拿下楠州!”
白耀昱失望又自嘲得摇摇头,“好,好……”很快,白耀昱整理好情绪,面上表情又恢复如常,“大将军或对地形还不熟,去找华姐再商讨一下进攻策略吧。”白耀昱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伊然二人已经是君臣关系。说完便也不再看冬儿,径直离开了。
角落里的九儿这时走了上去,跟在了白耀昱身后。冬儿心下有些吃味,下意识地想上前拦住九儿,可又自知不再有任何立场。脚停在原地,只能抬眼望着他们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