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如今才是十岁……难道说才这点年纪,身为女子的天赋树就已经点开,“影后”技能觉醒?
见叶畅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响儿皱了皱鼻子:“奴奴听得一则消息,却是从叶权那边传来的。郎君可知道为何阿郎在外分明有子,却又以郎君为嗣子么?”
这是困扰叶畅的问题之一,叶思在外已经成亲,却不但没有将妻子带回来,还隐瞒此事,甚至在已经育有一子的情形下,却还将他过继,以为嗣子。叶畅觉得,这根本不合常理!
“叶权嘴巴甚紧,我也让人打听过,他根本没有说啊。”
“对旁人他自然不会说,我人小,他可不曾留意,被我偷听到的。原来阿郎与娘子得高人点拨,说是他们成婚不可宣扬,否则必遗祸于子嗣。后来又说不妨收养一子,代亲子禳祸……”
叶畅神情微微一变,所谓代亲子禳祸,也就是说怕亲生儿子有什么横灾,收养一子为替身,若有什么飞来横祸,养子便代了去。叶畅虽然不相信这一套,但此时唐人中好这一套的却不少,而且总有些玄之又玄的传闻,叶思与陆思若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以他为嗣子,当真是不怀好意!
“而且阿郎在外经营,家中无人,他早知长支觊觎其宅地,故以郎君为子嗣,也是留个后路……”
这样一来,所有疑惑便都解释清楚!
“若真是如此……呵呵,那也好。”叶畅听得此处,心中便生了决断,不过,他也知道,响儿只是一个小孩,虽然聪明,却未必能分清别人话语中的真假。谁知道她听到的话,是不是叶权有意让她听到,这样自己得了误导,生起事端来,那责任就在自己了。
“原先奴奴还以为娘子是个好人呢,听得这事才知晓,她不怀好意,要害郎君,要害郎君的,自然都不是好人!”响儿挥了挥小拳头,一副非常生气的模样:“可惜,响儿还小了,帮不得郎君对付她……郎君何不寻方娘子,让方娘子付她?”
叶畅愣了愣:“为何要寻嫂嫂?”
“郎君心善,自然不是娘子对手,奴奴听人说了,最毒不过妇人心,奴奴如今还小,不是妇人,也不是娘子对手,故此只有方娘子能对付她!”
响儿的话语纯稚,让叶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笑罢之后,他心中不由得一动。
确实,虽然从响儿口中知道了叶思与陆氏的真实想法,可这毕竟是转了几道口的话语,真假不知。如何对付叶思与陆氏,当真应该借助一下方氏之智计。与他这个穿透时空来的人相比,方氏才是这个时代的人物,而且她可是出身于宫斗最激烈的李唐宗室,虽然是失败者,但总比起陆氏要强些吧?
心里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叶畅反而更轻松了些。
此前分不清叶思与陆氏的真实心思,叶畅的种种手段都不好发作,但现在不同,若能确定对方不怀好意,叶畅就可以放下包袱全力应对了。
“我去拜见嫂嫂,这些日子,赐奴也没有来我这里识字,正好去问问。”叶畅道。
“奴奴跟去!”小响儿听得叶畅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笑得眼睛成了一条丝。
方氏在自己的家宅中,她如今是寡妇,若是有娘家可去,没准还可以改嫁,但没有娘家可依,若不是有叶畅顾着,叶氏宗族之人,没准都想着要将她嫁了换些彩礼。
寡妇门前是非多,因此她门户紧闭,家中壮仆都遣了出来,只余两个老仆夫妇守着门户。叶畅来求见,老仆开了正门引他进去,然后正门便未关,以示正大光明之意。
叶畅也会意,隔着门与堂内的方氏对话,只是问了一下赐奴与小娘,又问赐奴为何不去谷中学习。方氏一一细声答复,言语平淡。
“既然赐奴想学,我又已经回来,嫂嫂明日便送赐奴来读书吧。”叶畅最后道。
“是。”方氏也应了一声。
说完之后,叶畅便请告辞,旁边的响儿看得昏头转向:郎君不是来向方氏问计的么,怎么什么正经事都没有说,就告辞离开了?
次日,方氏果然送赐奴来卧龙谷中,偏偏又与陆氏相遇。陆氏笑吟吟道:“方娘子来卧龙谷何干?”
“大郎教授赐奴读书识字,故此相送……婶婶来得好,若是无事,正好陪我在此闲话。”方氏也是笑容可掬。
二人对望一眼,让来相迎的叶畅与响儿觉得,似乎有电流在二人之间激发。她二人在叶畅饮茶和睡懒觉的亭子里坐下,叶畅留了响儿在此侍候,响儿听得她二人没边没际地说着些家长里短,特别是说带着小孩如何不易,只觉得眼皮打架整个人都犯困。
也不知二人怎么有这么多闲话聊的,足足两个时辰,响儿都上了几回水,她们仍然滔滔不绝。此时叶畅领着赐奴回来,又留二人吃饭,听得他相邀,方氏还未曾应,那边陆氏就爽快地道:“听闻大郎有一手好厨艺,我也早想叨扰,只是大郎读书,一直不好打扰,今日有机会,便生受了。”
方氏却摇头道:“出来时便与家中说了,要回去就食,婶婶在此即可,奴却是要回的。”
“啊呀,你既然走,那我便与你一块儿吧。”陆氏甚为遗憾地道:“大郎,便待下回了。”
“若是娘子有心,不妨将小郎也送来,与赐奴一起读书识字。”叶畅道。
陆氏脸色微微一僵,摇了遥头,叹息道:“小郎愚顽,哪有赐奴乖巧,他来这里,只会捣乱,还连得你们读不成书……还是等他再大些吧。”
叶畅微笑着点头,然后又道:“今日我菜已经做了,谷中人少,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