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猫儿引着叶畅;来到城外军营处;口里介绍着南霁云近来的情形。
“此人性子颇类关羽啊。”叶畅道。
“十一郎太高看他了吧?”
听得叶畅以关羽类比之;因为《绣像三国志演义》流行的缘故;至少在长安、洛阳这般的大城里;人们一谈起勇武忠义;必要提及关羽。贾猫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关羽狂热者;听闻叶畅这样说;顿时不服气地道。
“呵呵;是说性子;不是说本领啊。”叶畅笑道。
心中却默默地觉得;南霁云神射之术;应当不在关羽之下。
“性子也不象。”贾猫儿又说了一句:“不过他的射术;着实厉害;洛阳左近;怕是第一;只是此人油盐不进;十一郎想要劝他随你去廓州;只怕不易。”
叶畅虽然没有说为何来找南霁云;但贾猫儿很容易猜出他的目的。
叶畅叹了口气;确实;南霁云难拐。
与和他交情深厚的李白等人不同;南霁云对他有抵触心理;这种心理;要说服他恐怕有些难。不过这人可以以国家大义激之;以前途诱之……总要努力一番。
兵营不是叶畅随意能闯入的;因此他与贾猫儿留在营前待着;得了贾猫儿半串铜钱的一个士兵兴致冲冲地往里传信。
洛阳平安日久;士兵虽有操练;却几乎是虚张声势的应付;便是叶畅这个对古代练兵非常外行的人;也看出这些士兵外强中于的模样。
大唐精锐;尽在边军;而中央的禁军却不堪用;难怪安禄山每入长安一次;便会对大唐轻视几分;最终终于反叛。
原本叶畅以为会待一段时间的;却不曾想;没一会儿;便见南霁云快步匆匆而来。远远见到他;便躬身下拜:“南八见过叶郎君。”
叶畅顿时愣住了。
南霁云对他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虽然后来有所好转;但也绝对谈不上亲近恭敬;只是恪尽职守罢了。
如今的态度;可谓前倨后恭……让叶畅实在难以理解。
“南八何必如此;今日回洛阳;原是寻你聚一聚;你军中可有事?”
南霁云行礼之后便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无事。”
“那好;请半日假当可以吧;就说某奉杨明府之命来寻你。”叶畅笑道。
他知道南霁云与上司同僚关系不好;若没有个合适的理由;只怕假都请不到。南霁云听他这样说;有些讶然;然后默默点头便离去了。
“这厮今日有些不对劲……不过自从探亲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有些不对劲。”贾猫儿嘀咕道。
叶畅也感觉到南霁云的异样了;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莫非是南霁云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若真是他家中有了变故;叶畅便不能邀他同行了。
没等多久;南霁云便出了军营;只不过他面色更加沉郁;想必是即使有杨惟名与叶畅的面子;也少不得被人挖苦几句。
他们也没有进城;只是寻了军营附近的一间小店坐了下来;叶畅琢磨了会儿;决定还是先装不知道南霁云家中之事;直接向他道:“南八;我听闻你在军中;仍是不得志;上司嫉妒;同僚排挤;可有此事?”
叶畅这个问题让南霁云目光黯然。
他打小就打熬身体练习技击;神射之术更是洛阳左近军中第一;但却一直只是一个小兵;原因便在于性子太傲。因为叶畅举荐的缘故得升为伙长;让他看到一丝希望;但结果却仍然因为性格的缘故;让他再度失落了。
“某自家性子不好;怪不得旁人。”他沉声道。
“南八;洛阳左近太过太平;非你施展所长之处。”叶畅叹息道:“况且国家正有志于四方;你这般好汉;应当在沙场上为国效力;厕身于一群庸碌之辈当中;除了让你也安于庸碌蝇营狗苟之外;再无任何好处”
这话说得南霁云眼前一亮;但旋即他目光黯淡下去。
为国效力……话虽说得让人热血澎湃;可是莫说报国无门;有些人连卖国都无门呢。
“往大的说;是为国效力;往小的说;南八你一身本领;总要凭着它为自己博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你以为如何?”
一番话说出来;叶畅都有些口于舌燥;再看南霁云;完全没有期望中的兴奋;仍是一脸木然。
果然难缠。
叶畅又费尽唇舌说了半晌;南霁云的反应却依然如此。
这个时候;叶畅只能叹气;准备放弃了。
若是有南霁云的神射;他此行的安全就有保障得多;可是没有;也不意味着必死。因此;他最后略一沉吟;决定实话实说:“我这一次;准备去廓州;原是想邀着你一起去;一来看看有没有让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二来有你神射;在两军阵前;我的安危也更有保障……不过你既然无意;那也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