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人;叶畅在国子监与长安诸处散钱扬名;此为沽名钓誉国子监乃是国家人才储备之所;朝廷公器也;叶畅却在此处收买声望;分明是图谋不轨他谎称要去求仙;却私占积利州之地;此乃试图自立”
李霄越说越兴奋;眼中狠辣之光四溢:方才被父亲与张培教训丨他对叶畅的恨意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如今有了一个他认为万全的报复措施;真情便流露出来。
这可比坏叶畅名声要厉害得多;他现在想来;自己此前只是要坏叶畅名声实在是太温柔太仁慈了;自己早该想到这一点;给叶畅栽一个图谋不轨的帽子;让他身死族诛
不;不是栽帽子;而是事实;叶畅就是图谋不轨
“此策非汝所能想……是那个房玛?”李适之面不改色地问道。
“这个……是。”
“你方才见客;把与叶畅之事也说与他听了?”
“他是孩儿至交好友;向来机敏有才智;今日见孩儿衣冠不整;便问为何如此。孩儿想到我们是至交好友;便将事情始末告诉了他。他闻言极怒;便为我出此奇策”
“管家何在”李适之道。
“在。”一老仆走了出来。
“传我之令;这房玛若是再来我家;一律挡着;莫让他进来。若是他进踏入我府中一步;你和门房就都不用活了。”李适之平静地道。
“是”
李霄神情一变;他与房玛交情不错;父亲却这样态度
他急道:“大人;不可如此;大人”
李适之冷冷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失望;可是李霄丝毫未觉;愤愤不平地道:“自大人去职之后;以往来我府中拜会的如今都不来了;房玛却来疾风知劲草;房玛乃是我真正之友;大人却欲将之拒之门外;这这……大人是不是老糊涂了”
李霄急切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情绪不受控制了。李适之伸出一指;指着他;长叹了一声:“你……你是蠢极坑爹;那房玛是蠢极坑友你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么;还是怕我们家不被满门诛绝?以叶畅如今之圣眷;你便是靠他谋逆;圣人岂有不亲自过问之理?圣人一过问;叶畅只须说为你所迫不得不如此;你当如何应之?”
“他胡说;血口喷人……”
“你那俩门客如今便在叶畅手中;他血口喷人?”李适之连连摇头:“你以为占了大义之名分便能胜了?蠢材”
李霄犹自不服;还待再说什么;李适之已经森然道:“来人”
几个家仆进来行礼;里边的争执他们早就听到了;可是主人之间相争;他们没有介入的余地。此时李适之招人;他们不来就不行了。
“霄儿突发失心之症;将他带到小院去;看好来;莫让他出来;也莫让闲杂人进入一步”
李适之冰冷的话冲入李霄耳中;李霄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觉得父亲是老糊涂了;却不想父亲直接说他疯了;而且要把他关起来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叶畅;因为叶畅
直到此时;他还不曾丝毫反省;家仆上来说了一声“得罪”;把他推出门;出来后他才醒悟过来:“大人;大人;我没失心疯;我没那叶畅不过是耕田织布之辈;你们为何畏之如虎;大人;大人啊”
仆人不敢耽搁;将他拖走;他的声音远去了。
李适之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还是一切太顺;使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他将被沾染的纸又揉了;狠狠摔在地上;再拿出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