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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契丹有多少人。”
“这个过会儿十一郎自会告诉王公。”叶安笑道:“请王公随我来。”
穿过通往港口的水泥路;叶安将王昌龄引到了一幢屋子前。这是幢两层楼的建筑;类似于一座四合院;既是如今旅顺的政治中心;也是叶畅的居所。
上了二楼;便听得脚步声;然后叶畅就出现在王昌龄面前。
“方才听说王公来了;正待出来相迎”叶畅笑道:“王公莫要怪罪我怠慢了啊”
王昌龄一边逊谢;一边打量着叶畅。与上次在洛阳见面相比;叶畅最大的变化就是留起了淡淡的胡须;除此之外;倒是精于一如过往。在他身上;没有因为身份地位变化带来的傲气。
旁边的岑参也与王昌龄见过礼;叶畅把着王昌龄手臂;将他请进了自己的衙署:“简陋之处;还请王公莫怪。”
王昌龄看了看四周;这衙署不大;摆设很简单;几张书桌椅子罢了。但是四周极为亮堂;墙上刷的石灰甚为均匀;而地面的水泥也显得极于净。
“这便是叶司马之衙署?”王昌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如何审案?
“审案之处;正在隔壁;不过一般案子;不必我审;自有张兄代劳。”
“张镐?”
“正是;我这边行事;颇与中原不同;人员不备;故此有不周之处。”叶畅笑道。
审判权一直是地方官手中的一项重要权力;而审判权与行政权集中在地方官手中;必然导致地方官无人可制。故此;叶畅在积利州略有变动;审判权目前由张镐行使;但是终审权却在他自己手中。
不过张镐并非叶畅心目中最理解的法官人选;现在因为手中人手不足;一时充当罢了。
“叶司马行事;总是别出心裁……”王昌龄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赞还是讽。
他有些犹豫;落入叶畅眼中;叶畅笑道:“王公有什么话只管说;在这里;言事无忌。”
“那么……我想知道;叶司马与李相公关系究竟如何。”王昌龄盯着叶畅道。
他虽然决心来助叶畅;实现自己平生抱负;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困扰着他;便是叶畅与李林甫的关系。虽然岑参去信中再三说明;叶畅并非真正的李林甫党;只是李林甫故意利用他罢了;但王昌龄还想从叶畅口中;得到他的亲口证实。
叶畅有些惊讶:“我与李相公关系……王公既问起;那我也如实回答。我原是贺公荐与李适之;李适之不用;反由其子辱我。后我奉圣命于陇右军前效力;皇甫惟明于军中欲害我不成;反致监军使边令诚死;李林甫得知此事;便欲用我反制皇甫惟明;而我亦不得不寻求自保;此乃我与李林甫关系之初。”
王昌龄听得这里默然无语:传言误人;此又其一也。
“后来李邕贪我家当;欲夺我船;故此我又借李林甫之后除之;而李林甫亦借我之手;除心腹之患。”叶畅又道:“如今我来辽东;朝中无人;谤诟日进;不得不结好李林甫;以求奥援。我只想着海外求仙;只是不忍辽东沃土;尽为膻腥所染;故此收复积利州之地;行我当日与诸公谈话时所提边策。”
“王公问叶司马与李林甫关系;却是何意?”岑参见气氛有些紧张;便问道。
“老夫与故相张九龄善;张九龄为李林甫诟陷去职;老夫颇有不平之语;故此被贬出长安;流落岭南。”王昌龄沉声道:“此乃旧事;你二人可能并不知晓。”
“原来如此”叶畅与岑参对望了一眼;终于明白为何王昌龄为何会犹豫了;他与李林甫原来还有这等过节
如今在天下人眼中;叶畅是不折不扣的李林甫一党;王昌龄若不是在江宁实在呆得憋屈;绝对不会来为叶畅效力。
“王公;我说实话;无论王公来与不来;短时间内;我都必须与李林甫保持合作关系;有时必须为其所用。”叶畅向王昌龄行礼:“还请王公见谅。”
王昌龄有些苦涩地道:“不敢;不敢;得君诚意;某愿效力……只是不知君欲老夫为何事?”
“积利州营田副使。”叶畅道:“此为朝廷所授官职;不过我们自己在这有一衙门;名为劝农司;正需一司事。”
“劝农司?”
“正是;主管农政;农为国本;无农不稳;劝农抚民;尽在此司。”
用王昌龄为劝农司司事;叶畅是经过思虑之后的;王昌龄毕竟年龄较大;年过半百之人不可能让他随军前去充当幕僚;而他的性格又不适合与同僚相处;倒是这个劝农司;能发挥他从底层走上来的所长。
王昌龄自不会为劝农司乃管庶务而非清要之职难过;他更关心的是劝农司具体要做什么事情。听得他发问之后;叶畅便解释道:“积利州农事;尽归劝农司所管。永业田之分配、粮种之培育推广、粮食之收购囤储、农具之改良创新、禽畜之牧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