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重武见契丹人多;吓了一大跳;可契丹人败逃之中;只道是唐军早就派人来截道;更是惊慌;这一惊之下;便乱成了一团。
南霁云在后追杀;见此情形;自然大喜;又是一通好杀;这三百契丹人被杀或擒了大半;只有百骑不足;冲出西门;逃命而去。
南霁云回头再清点人数;此战甚是惨烈;他原是带了八百人;掉队了三十余人;此时再算;只余五百二十人;而且人人带伤;就是南霁云自己;也身中数箭。若不是旅顺自产的钢甲护住了要害;他性命也怕不保了。
“南将军;这个是梁栋;本城高句丽人;方才夺城门时也立了些功劳。”樊重武拉着梁栋过来;眼巴巴地道:“方才我许了他赏的;他有些信不过我;请南将军再确认一回。”
他哪里是为梁栋请功;本是为自己请功来的;只不过打了梁栋的幌子。
南霁云一笑:“许了他什么?”
“这安市城城主”
“笑话;安市城城主之职;便是我都不能许;你口气倒是大”南霁云险些没气乐来:“不过代城主倒是可以……城中还有契丹人么?”
“尚有两千余契丹人;都是老弱妇孺……哦;那迪烈的妻女都在城中。”梁栋听得代城主;虽然只是暂代;却也乐了;他原本就没有想着能真正当城主;只要在大唐在这里的几天能过过城主瘾;那就够了。
“梁栋;你聚拢本城兵丁;将契丹人看住;那迪烈的妻女;莫要惊扰;若有奸淫之举;便阉了你”南霁云喝道:“另外;组织人手民夫;将城门封起;准备守城”
梁栋本来是咧着嘴乐的;一听得“准备守城”;顿时慌了:“为……为何要守城?”
“若是迪烈大军北返;不守如何能行?”
“迪烈不是死了么?”
“谁说的?”南霁云一愣。
樊重武厚着面皮;嘿嘿于笑道:“某说的;某方才诈那些契丹人;说迪烈已死;故此我们才到此处。”
“哈哈;樊重武;你原先挺老实的;现今却是坑蒙拐骗样样通了。”南霁云忍不住笑道:“罢了;梁栋;迪烈死还是未死我是不知晓;不过做好他未死准备就是”
梁栋此时的脸色又和土没有什么两样了;他只道契丹人已经完了;故此才屁颠屁颠跟在樊重武身后;现在才知道契丹人还未必战败;这等情形;让他岂不后悔惊畏?
“怎么;后悔了?”樊重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梁栋一缩脖子;打了个冷战;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哪有;哪有迪烈便是此时没有死;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你现在可是代城主;若是迪烈回来了;你这个代城主不但不保;只怕全家脑袋都要搬家吧?”
这是大实话;梁栋又打了个冷战;细思极恐之下;大声道:“南将军;樊公;当如何做;你只管吩咐”
“方才不是说了么;控制好城里的契丹人;南将军可是我们叶司马爱将;他许你的代城主;那这城里的兵丁人员都由你来管了。”
“可是他们不听我的啊……我以前只是一个门丁。”
“樊重武;你跟着他;带上两个伙。”南霁云道:“城中行街禁;若有不从者;斩之”
“遵令”
打发走这两个活宝;南霁云舒了口气;如今他人手少;不得不把城中的各族都用起来。
梁栋虽没有什么本事;但有樊重武在旁相助;狐假虎威之下;很快便拉起了几百人。再由这几百人;驱使城中青壮上城;南霁云见他们一个个惶惶不安的模样;知道这些人根本不可靠;契丹人若真大举来犯;只怕他们立刻会弃械而逃。故此也不给他们兵刃;只是令城中多出绸布制造旗帜;然后人手一根竹杆一面旗帜;时不时上城头巡逻一番。
“南将军这是何意?”梁栋看到这一幕;有些担忧地问:“不发兵刃;怎么帮大唐守此安市城?”
“南将军智勇双全;自有主张;他这样做;必然有其用意;你这蠢人;如何能想得明白;若你想得明白;岂不是你也可以当将军?”樊重武教训丨他道。
“我当不得将军;却可以当这代城主……嘿嘿;樊公;我们如今无事……我知道有几家的女郎甚是艳丽;樊公可要一观?”
樊重武怦然心动;咽了口口水;那边南霁云在布置城防;无暇理会他;他压低声道:“怕是不妥;南将军没有用;我先用上了……”
“我不说;南将军哪里会知道?”
樊重武听得这样讲;顿时泄了气;看了看身边的那两个伙;然后道:“南将军是不知晓的;但是叶司马肯定知晓;南将军晓得了;最多是一顿打罢了;叶司马晓得了……脑袋就没了。”
“不会吧;叶司马如何知晓?”
“唉;你不明白;叶司马可是天上星宿下凡;自有神灵替他通风报信;只要他想知道;那一定是能知道的。”樊重武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是起了色心:“不过;咱们只要不动;只看看倒是无妨……你带我去看看”
“带你去?如今我是代城主;哪有亲自去的道理;一声令下;让他们几家将小娘洗白净了送来就是”梁栋淫笑起来。
“不好;不好;这样弄肉没吃着反倒惹一身骚;还是上门去看。”
他二人商议已定;不管不顾;到城中去看各家女郎了。南霁云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唐军此时已经精疲力竭;故此他也没有派出侦骑;只是令紧闭城门、严加戒备;自己亲自在南城墙上;抽空打盹休息。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士兵摇醒来:“团练使团练使契丹人来了”
南霁云翻身跳起;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酸痛;心知自己并没有休息好。他问道:“我睡了多久了?”